皇上面色黑沉的坐在御书房,张公公躬身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皇上的心思他清楚,按理说战王妃出了这么多的银子,是应该表彰的,可若是口头表彰,天下人一定会认为皇上没有诚意,若是再赏赐东西,那皇上等于是拿宫里的东西替战王妃做了好了名声。
张公公都想的明白,皇上又怎么想不明白,一口气闷在心里,咽不下吐不出,憋的他很想砸东西。
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但没敢砸别的,抄起了桌案上的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站在屋内伺候的众人心里一颤,纷纷跪下,垂着头。
“滚下去!”
他这令出,太监宫女忙不迭的出去,只剩下了张公公一人。
张公公实在不知道怎么劝,但还是要劝,组织了一下语言,“皇上,气大伤身,您要仔细身体。”
“有她在,朕得少活十年!”
当时在大殿上他还没想明白,现在才明白了,那二百万两,战王妃是一个自家府里的铜板也没出。是他和静侯、平伯侯还有元伯侯当了冤大头。
张公公炸着胆子弯腰去捡奏折,拿起来小心的用袖子把上面的灰尘擦干净,“皇上,您也不必动怒,总归是军需多了一二百万两,这是好事,传出去,咱大庆国的势力不容小觑,让那些虎视眈眈的野蛮小族望而生畏,不敢再存了来侵犯的心。”
皇上心里的那口气堵在那,又怎么会被他一两句给劝住,“朕是被她当猴耍了,耍的团团转。”
“哎哟,皇上,您可不能这么说,战王妃她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耍您啊。老奴敢说,战王妃当时并没有打算让您再赏赐东西的,现在也没有,您若是想赏赐她,便赏赐,不想赏赐,也没人说您什么的。”
皇上冷哼,“你说的轻巧,朕若是不赏赐,恐怕天下人都要说朕了吧?”
张公公把奏折小心的放回桌案上,“哪能呢,天下人只能说皇上大度,连拍卖您赏赐东西的这种举动都答应了。”
皇上被说的心里舒服些了,又坐着调整会儿情绪,下令,让张公公去库房挑了几个摆件,几件首饰,送去了战王府,吩咐张公公,“动静搞的大一点。”
张公公心领神会,去了库房拿了东西,让小太监抬着,也没有坐马车,就这么一路去往战王妃。
他们一行人特殊,路过的行人看在眼里,好奇的很,想问不敢问,远远的跟在身后,等到了战王府门口,后面已经跟了无数的人。
张公公在门口停下,摆出十二分和蔼的态度,笑眯眯吩咐看门人,“战王妃捐了二百万两银子,皇上大为感动,特又御赐了她一些东西,速去喊战王妃出来。”
看门人蹬蹬蹬的跑进去禀报。
夏曦听完挑了挑眉,笑眯眯的站起来,招呼福伯,“福伯,走吧,去领赏。”
福伯也笑的见眉不见眼,乐呵呵的跟在后面,出了府门,见外面这仗势,便明白了皇上的意图,很是上道的提高了声音说了一些恭维的话,听的张公公心花怒放,脸上的老褶子都藏着了笑容。
当着所有围观人的面,把盖着的红绸一一揭开,让众人看清皇上的赏赐。
夏曦谢过在谢过,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张公公听的浑身舒畅,面带笑容的回去复命了。
福伯把东西登记好了,放去了库房,回来乐颠颠的道,“王妃,咱王府这是又发大财了。”
夏曦笑,“福伯,您看看您现在,活脱脱就是一个财迷的模样。”
“有吗?”
福伯摸自己的脸,笑眯了眼,“老奴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王妃学的。”
夏曦笑的更欢,“你去把府医喊来,我有事找他。”
福伯乐颠颠的去喊人,府医很快过来,“王妃,您找我?”
“明日你带着人回落尘山庄,把柴胡全部运来。”
府医应是。
夏曦让福伯帮着挑十个人出来跟着府医去,“准备三辆马车,一辆盛柴胡,另外两辆坐人,前后保护好了,路上不用着急,就像寻常马车那样走就行。”
福伯应,两人下去准备,夏曦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家里人的装好放在一边,一封是写给叶家人的,写完以后让人送了出去。
十日后,叶贤坐着马车来到京城,先找了客栈住下,要了热水,清洗干净了自己,换了干净的衣服,才来拜见夏曦。
看门人一早得了吩咐,听他报出名讳,当即领着他去见夏曦。
夏曦把人让进会客厅,吩咐人上了茶,笑着道,“比我预计的早到了两天。”
甘州距离京城较远,去送信的人快马加鞭得三四天多,叶贤一个商人,只能坐马车,她以为得需要十多天。
“接到您的信,我便坐着马车过来了,一路上没怎么停歇。”
甘州距离京城远,距离边境较近,边境的事他听说了,京城的事他也听说了,夏曦这个当口让他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让他办。
叶贤想了一路,以为夏曦是想让他去边境看看战王爷是否安好,毕竟她的身份不能离京。
夏曦开门见山,“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战王妃请说。”
“我手中有一批柴胡,想要你们叶家帮着运到边境去。”
叶贤愣了下,他可是听说了,户部负责采买的人是她的人,她怎么不把这些柴胡让户部的人运?
夏曦看出了他的想法,道,“我这柴胡,药效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