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午后,程可佳醒睡一身的汗水,她直接吩咐人从院子里提一桶晒过水梳洗过后,她方觉得透了一口气。
两个孩子午睡醒来,程可佳给他们换了一身的衣裳,母子三人直接去后院湖边坐着。
程可佳想到这样的大热天,还要忙碌的顾佑则,她赶紧吩咐厨房里先煮上一锅的凉茶,一家大小散一散暑气。
程可佳和夫人们交好后,她方知道阳州这个地方的人,时不时要煮上一壶凉茶歇,这样能够清一清夏天的暑气。
邻居夫人们几乎都是外地来的人,她们也是得到前人的推荐,然后吃了亏后,在这方面便依着当地人的习俗行事。
程可佳特意去药铺寻大夫问明了,喝凉茶需要注意的地方,大夫听着程可佳的话,便知道是外地来的官员夫人,他很什么仔细的说明需要注意的地方。
顾定扬这样的小人儿只能够喝上少许几口,而大人也不能够贪多,每隔一天喝上一碗,在外面辛苦当差的人,则需要天天都喝一碗凉茶。
程可佳依着大夫的话行事,又专门同药铺大夫约好,日后有事还是会寻他咨询。
管事妇人提着药包出门的时候,她轻舒一口气,低声跟程可佳说“主子,我瞧着前前后后都是来配凉茶的人。”
程可佳微微的点了点头,顾定扬兄弟怕热,她每天用着古娘子给的药包,给两个孩子配水洗浴,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的身上还是不曾因热而生痱子。
程可佳如今对待顾定扬兄弟那是事事上心,毕竟现在家中无长辈,她要撑起这个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而不能够让顾佑则在公事之外,他还要烦扰家里的事情。
程可佳很用了心思张罗好家里的大小事情后,她轻舒一口气,家里的下人们跟着轻缓一口气。
其实规矩都不曾有多的改变,只是如今顾佑则夫妻在阳州是立了门户,那人情往来自然要多了一些。
管事妇人跟着忙了好些日子后,她习惯了后,她跟程可佳轻叹道“主子,大家庭里人多是非是多一些,可是也一样好处,人情往来都是统一应酬。”
程可佳从前可以依着性子来应对家里的人情来往,如今在阳州这里则不能够如此行事,她和顾佑则商量好后,他们家可以低调行事,但是应该有的格调,绝对不能够降低标准。
顾佑则在阳州几年里,他不用再往家中交公中,而且他还要以向家中申请各项支出。
程可佳初初听他的话,她很是不相信的瞧着他,说“我听二弟妹与我说,凯弟在外面的时候一样要往家里交公中银子。”
顾佑则微微的笑了笑,说“弟妹和侄女都在家里面住着,凯弟在外面的应酬自然是会少一些,他愿意往家中交付公中的银子,那是他的孝心。
我们其实安稳下来,如果手中有余银,我们一样可以往家里交公中银两。”
程可佳瞧着顾佑则微微的笑着道“夫君,这样的大事情,你做主便好,只要我和孩子们有吃有穿有用,别的事情,我是万事由着夫君做主。”
顾佑则瞧着程可佳微微的笑了起来,说“你在这边应酬多了起来后,我会多给你一些家用,只是我的身上还是要一些零用的银子。”
程可佳笑瞧着顾佑则看了看,她轻轻的点头,她从来就不曾幻想过,顾佑则会把他挣的所有的银子,全部交到她的手里来。
程恩赐跟程可佳说过,如果有一天顾佑则能够做到那种地步,他这个当岳父的人,对顾佑则能够安心下来。
程可佳当时听程恩赐的话,她是满脸惊讶神情瞧着他,说“父亲,这世上竟然有那样对待妻子的大好男人吗?”
程恩赐笑瞧着程可佳说“我听同僚们说,普通人家夫妻恩爱,男人通常会把挣来的银子交到妻子的手里,由妻子安排如何使用。”
程可佳听后瞧着程恩赐的神色,她轻轻的摇头说“父亲,季哥儿的父亲大约是不会习惯从我的手上取银子,他是习惯直接给家用给我。”
程恩赐瞧着程可佳静静的想一想后,说“佳儿,你的心思通明,父亲心里觉得高兴,人没有太高的奢望和要求,这小日子也能够过得平顺。”
程可佳听出程恩赐话里的几分意思,她却只能冲着程恩赐微微的笑了又笑。
卓氏如今对程恩赐的要求又高了一些,她希望程恩赐的心思多用在她的身上。
程恩赐原本对卓氏的爱重就只有那么多,而如今卓氏表现出粘人的一面,程恩赐是完全接受不了,他一向不太喜欢别人粘着他不放手。
程恩赐从前的妾室换得快,多少便有这样的原因。
程恩赐是舍不得女儿远走,他和女儿相对儿子来说要亲近许多,父女两人有时候还能够说一说交心的话,而儿子们则是心思全用在读书上面。
程恩赐对五个儿子来说,他当然更加重视长子程方幸,而程方幸因为卓氏干涉他的亲事的原故,如今母子之间的关系也不想以前那般的亲近。
程恩赐在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想让儿子多一些烦心事,他还盼着儿子科考顺利,这样程方幸的亲事也能够平顺一些。
程可佳走了后,她给家里的第一封信,卓氏表现得相当淡然,程恩赐瞧着妻子面上的神情,他的心里都觉得有些冷意。
程恩赐去卓家送消息的时候,他听说程可佳同样给卓家送来平安的信,而卓家人表现出来的那种欢喜之情,让程恩赐的心里又好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