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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
燕云歌用了餐,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
换下大红嫁衣,进入浴房洗漱。
洗去一身疲惫,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往软塌上一坐,浑身舒服得不要不要。
不想动弹!
就想这么一直歪躺着,闭着眼睛,感受时间缓慢流逝。
丫鬟阿北坐在小杌凳上,为她捶腿。
“姑娘好生歇息,今晚上怕是睡不好的。”
燕云歌轻哼一声,没作声。
邱嬷嬷提醒道:“不能再叫姑娘,得改口称呼夫人!”
燕云歌摆摆手,“称呼夫人不合适!公子无官无职,唯一值得称道的身份就是东平王府六公子。破落宗室的公子不值钱,我也担不起夫人这个称呼。”
阿北就问道:“不称呼夫人,那该称呼什么?还是称呼姑娘吗?”
邱嬷嬷第一个反对,“姑娘已经嫁人,就不能再称呼姑娘,不合适!”
燕云歌笑了笑,睁开眼睛看着围在身边的丫鬟婆子们。
然后她说道:“既然称呼姑娘不合适,称呼夫人也不合适,那就叫少奶奶?或是东家!干脆就跟着韩先生他们一起称呼我为东家。别管我嫁人还是没嫁人,我都是你们的东家。”
邱嬷嬷含蓄提醒,“姑娘是女子,内宅称呼东家,以前可没先例。”
燕云歌挑眉一笑,“没先例的事情多了去!在这之前,嬷嬷可曾听说过哪个世家姑娘骑马出嫁?可曾见过哪位世家姑娘不穿裙装穿骑装出嫁?
本姑娘生来就是要创造先例,而不是遵循先例!你们称呼我为少奶奶,说实在话,我是真不习惯这个称呼。不如东家好听。”
阿北这会特别识趣,“奴婢以后就称呼姑娘为东家。奴婢会告诉其他人,叫他们都以东家称呼姑娘。”
燕云歌赞许道:“还是阿北最乖!”
邱嬷嬷:“……”
有点心累!
“既然东家这么要求,奴婢就按照东家说的办。”
“极好!”
燕云歌满足地闭上眼睛。
目前看来,成亲的日子,还算不错。
……
有丫鬟进来禀报,说是宾客都散了。
“外面的酒席已经结束,管家正在送宾客们出门。王妃临走的时候叮嘱奴婢,让奴婢提醒姑娘,记得温柔些,不要乱发脾气。”
燕云歌嘟嘟嘴,“阿北,我很爱发脾气吗?我做事向来都很克制。”
阿北总爱说大实话,“东家不轻易发脾气,只是一旦发脾气,就要死人的。”
燕云歌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死人了?”
“富贵山庄清洗了好几次,次次都死了人。”
“那不算!我那是危机处理手段。平日里我可不会发脾气。”
阿北偷偷嘀咕了一句,“姑娘平日里的确很少发脾气,只是一发脾气,就找侍卫们切磋,暴躁得很!”
“嗯?阿北,大声点,刚说什么啊?”
燕云歌似笑非笑看着阿北。
阿北笑了笑,“奴婢是说东家总能找到办法发泄怒火。如今嫁了人,有公子作伴,以后东家不高兴了,可以直接找公子切磋。”
燕云歌闻言,有点愁。
找萧逸切磋,那得是多大的火气。
……
外面很安静。
宾客散去,下人收拾宅院。
新房这边,反而无人打扰。
京城的天黑得早!
没一会,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门外回廊有响动,是一串脚步声。
守门的丫鬟急匆匆进来,“姑娘,公子来了!”
瞧,丫鬟们称呼东家都觉着不自在,还是称呼姑娘更顺口。
话音一落,房门推开,萧逸带着淡淡的酒气走了进来。
他头发湿润,显然是洗漱了才过来。
难怪身上只剩下淡淡的酒气。
这是醒了多长时间的酒?
怕是没少喝吧!
萧逸一进门,目光就锁住了躺在软塌上的燕云歌。
她穿着舒服的家居服,随意一躺,就是一副动人的画卷。
他冲她笑,朝她走过去,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有些危险,又有些期待。
邱嬷嬷挥挥手,领着所有丫鬟退出了新房。
并且叮嘱守门的丫鬟,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大惊小怪。
除非主子使唤人,才准进去。
丫鬟们都特别识趣,保证一晚上都堵住耳朵,绝不打扰自家主子的新婚之夜。
萧逸迟疑了一下,才挨着燕云歌坐下来。
他就看着她的脸。
此刻的她,不施粉黛。
同揭下盖头时的她相比,犹如清水出芙蓉,是另外一种美!
大红嫁妆的她,美得惊艳!
脱下嫁衣的她,美得清新。就像是早晨的露珠儿,透着朝气!
他心头很激动,又显得小心翼翼。
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没反对,这让他胆子又大了些。
“我喝了酒,不过已经醒过酒,你不用担心我醉酒不清醒。”
燕云歌调侃他,“通常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萧逸点点头,似乎是在认可他的话,“我差点醉了!那帮混蛋,故意灌醉我,就想看我的笑话。不过我的酒量是在草原上锻炼出来的,几十桌喝下来,好歹还撑得住。”
燕云歌轻轻压了压他的腹部,“当真撑得住?不如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那不行!今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万万不能错过。你也别想逃!”
说完,萧逸低下头,像是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