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石碑陆续黯淡无光,只剩下东西两个石碑还亮着。
韩冰紧张的望向正东方的石碑,焦急万分——那里,司马寒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绳索捆绑在石碑上,却又如同死了般没有生机。
西方石碑前的司马熙儿,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也因为生机的消耗渐渐干涸,她那饱满的脸蛋突然起了很多皱纹,声音嘶哑道:“小贱人,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死。”
她清楚的感到自己生机的流逝,也明白,若那小贱人还不死去,也许死去的那个人,便是自己。
韩冰听着司马熙儿的话语,便望了过去:此时,她披头散发的模样,就像初次见到蝙蝠魔帝般透露出狰狞的死气。
“你要想活着,就省省力气,留点口德吧。”韩冰也并非是心狠之人,他不想这样坐以待毙,想要将司马寒和这个头领的孙女一起救下来。
如果他不救司马熙儿,那出去后,头领也不会放过他。如果他带领守卫军造反,整个清筱国将出现一场混战。
想到此,他调动了一丝冰冷幽光在手上,轻轻的摸向身前的虚空。
“吱吱吱!”
顿时,虚空中出现了淡淡的涟漪,就像是水面,荡起了美丽的光晕。
从高空看去,就会发现圆形的黑色空间边缘,林立着十二个石碑,而正中却有一个方形的玻璃罩将韩冰桎梏起来。
韩冰望了望头顶的无形禁制,嘴角一抽,“这究竟怎么回事?难道真得等她们分出胜负才能离开?”
突然,司马寒胸前泛起了蓝色的幽光,透出一种莫名的气息穿过无形禁制,刺得韩冰眼睛生疼。
他立马微眯双眸,望向正东方猛然间出现的蓝色幽光,迷茫……
一直埋着头的司马熙儿,也感应到了对面传来的亮光,于是微微抬头,望着司马寒,眼中露出了绝望。
司马寒,当真不简单。
前些日子突然被那个疯癫女人带回碑林,紧接着莫名其妙的通过了圣洁少女的考验,最后又博得了韩冰的好感,拼死维护。
这些都不说,而她一个灵童境修士,竟然能跟自己这个灵巫境后期的修士比试生机到最后,怎不让人匪夷所思?
她突然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也许当初就不该处处为难这个高深莫测的女人。
“呼……”
司马寒好像缓了过来,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抬起头,微眯眸子看向这个黑暗的空间。
与此同时,蓝色幽光消失不见。
她一眼望到了方形透明罩中的白袍男子,泪水涌动:这,是哪里?是在做梦吗?哥哥!怎么哥哥在这里?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最后“嘀嗒”一声,落到地面。
瞬即,泪水在地面形成了一个蓝色的涟漪,扩散开来。
“嘭!”
蓝色涟漪刚碰到石碑,石碑上的光芒便瞬间熄灭,那无形吸管仿佛立刻消失,松开了司马寒。
她,扑倒在地。
韩冰见匍匐地面的白色人影,心中一痛,“司马寒,司马寒,为了你娘,你要活着。”
司马寒并不能听到韩冰的话语,但是她的眸子却看到了他的紧张。
她摇了摇头,眉头深锁。
一定是做梦。
为什么梦到了哥哥?
难道,他有危险了吗?
不行,得找阳溪拍蓝溪阁的强者去救他。
……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从梦境中醒过来,可是却发现自己仿佛并未做梦。
她爬了起来,试探性的向前走了几步,心中一喜:当真不是做梦。
于是,大步流星的朝韩冰走去。
她来到玻璃罩前,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伸出玉手抚摸在玻璃罩上。
韩冰望着她此时的模样,有种想哭的冲动——这种冲动,不是他可以克制的。
韩冰,她是司马寒,不是傻妞,不要被相同的外貌而迷惑了心智。
虽如此,但他却感觉她此时的动作,她此时的气息,她此时的所有所有,都像恋寒。
他一遍遍的不断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只是司马寒。
司马寒眼中的阳光一扫而光,换成了无限的忧郁。
司马熙儿吃力的抬起头,望向中央的两人,不解道:“司马寒,你,你认识他?”
司马寒好奇的看向她,疑道:“姑娘,你是谁?”
司马熙儿顿时一头雾水,道:“你,你不是司马寒?”
“我叫恋寒,敢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韩冰望着玻璃罩外的女子,她说话的口型收拢眼底,心中狐疑。
她是说她叫恋寒吗?
恋寒吗?
怎么可能,恋寒不是嫁人了吗?
既然家人,又怎么还能进入这个祭台之中。
不是只有纯洁的玉女才能成为祭祀对象吗?
……
可转而,他笑了。
他眼中涌出泪水,内心欢腾。
他无法表达此时心中的欢喜和激动。
恋寒,她是恋寒,那个同他一起从西山禁地走出来的少女!
她虽嫁给蓝阳溪五年有余,可是她竟然还是完璧之身——她当初骗了自己,什么因为爱蓝阳溪才嫁给他的话语,都是骗人的。
如果她爱着他,为何却并未成为他的女人。
韩冰全身的各个细胞都在欢呼,都在跳跃——他韩冰第一个认定的女人,其实心啊,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
那妖兽来袭时的救援,那死亡谷前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