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面暗影处,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苏渺渺定眼一看,只见来人穿着一身月牙色的锦服,衣服上用金线绣着云纹,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一支白玉簪子半挽半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整个人给一种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感觉。
苏渺渺又眨了眨眼睛,有些愕然,觉得眼前这人就像是画里出来一样,不太真实。
与那个十一相比,十一属于俊美妖孽型的,一个微笑便可颠倒众生;而他却属于俊朗出尘型的,好看得不似人间所有。
作死,都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
“渺渺!”前面的人看着苏渺渺,嘴角温润地绽开一朵笑容。
苏渺渺突然回过神来,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前面的人微微一怔,眉头轻皱,语气里携了一丝不确定:“渺渺,你……”
“我告诉他的啊。渺渺,他叫沈君寒。怎么样,你对我这个爹满意么?”元宝圆滚白嫩的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是,宝儿告诉我的。”沈君寒笑容展开,如春光漫漫,令人眩迷。
苏渺渺头晃了晃,伸手按了按额角,怎么老是犯晕,猛地又醒然,对着元宝道:“不是,宝儿,你说什么?你爹?”
“是啊,这个家靠我一个小男人果然是不行了,还得来个大男人,你看?给你劫回来了。”说着,又转过身对沈君寒郑重道:“以后咱这个家就靠你了。”
元宝说完,伸出手,本想拍沈君寒的肩膀,却发现自己个子太矮够不着,于是退而求其次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幽幽地跨进了屋内。
一进去,便喊了起来:“渺渺,他是谁?”
苏渺渺顺着他圆润的小手指一看,叫十一的那货正一脸安然地坐在那喝茶,彷佛就是自己家一般。
“我明明绑着你的,怎么……?”苏渺渺摸着头,一头茫然。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松绑的?
“咦?这个就是宝儿?来,叫爹爹。”十一站起来,弯下腰凑到元宝面前笑道。
“渺渺,这是什么回事?你自己竟瞒着我,找男人了?”元宝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苏渺渺。
“喂,哥儿,你胡说什么?什么爹爹。”苏渺渺急了,转头对元宝解释道:“宝儿,这个家伙是自己赖上了……”
“渺渺,你说什么?你都和人家在一张床上……你想不负责么?”十一掩面悲泣道,一副凄然的样子。
“什么?”旁边一大一小惊呼起来。
沈君寒目光微动,掠过一丝凝色,定定地盯着十一。
十一眉眼轻挑地瞥了一眼沈君寒,嘴角弯起了一抹微察的轻笑,随则又换上一脸的委屈状,咬着唇看向苏渺渺。
“渺渺,你果然是缺男人了。”元宝沉沉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回是自家渺渺先犯错了,总不能再要人家沈君寒吃亏吧,于是幽幽地转过身,对着沈君寒歉意道:“这个沈公子,对不起了,既然渺渺自己已经找到男人了,那请你走吧。”
却见沈君寒只是轻淡一笑,嫣然笑道:“哦?不过一张床上而已,都过去了。以后我会跟渺渺天天都在一张床上。”说着,伸手轻轻的将苏渺渺拉至自己的身边。
“嗄?”苏渺渺和苏元宝同时呆掉。
天天都在一张床上?这家伙咋将这事说得跟吃菜下饭一般?
谁知,那十一却脸不改色道:“这事在下既然已经跟渺渺开了头,又岂敢劳烦兄台接手?在下还是有始有终比较好。”说着,又不动声色将苏渺渺拉了过去。
“这个怎么行?宝儿与我已经协商好了,照顾他们母子是我应该的。”沈君寒淡然笑道。
……
苏渺渺看着眼前的二人,嘴角抽了抽了,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头额的几条黑线如筷子一般挂着。手轻轻一拨,低头和宝儿对视一眼,两人便隐隐地退身出去。
转身刚走两步,便听到后面齐齐叫道:“渺渺,你去哪里?”
两人双双顿住,苏渺渺朝元宝凄然问道:“宝儿,你说我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
元宝圆溜溜的眼珠一眨,淡然道:“你的流年什么时候利过?”
苏渺渺的表情愈发无奈,和元宝对视一眼后,双双垂头,齐齐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萌宝贼娘,劫上狼君——
夜色渐浓,皎洁的月光在院子里投下一片银辉,微风轻送,树影婆娑。
树下立着一人,月牙的衣袍映着月光,显得孤清淡然,目光深远地看着对面烛光明亮的房间。
“想不到堂堂的齐国皇帝竟纾尊降贵地来到卫国寻一个女子?”一个慵懒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树下的人转头一看,一张艳美绝伦的脸正朝着自己咧嘴轻笑,一身绛紫的衣袍妖娆迷人。
“卫国王爷不也如此么?”树下的人侧目看着来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沈齐王,好久不见了。”十一眼眸轻抬,掠过一道冷光。
“刚好七年了,御王爷。”沈君寒嘴角轻弯,黯然一笑。
“是的,七年了。她还是这样年轻迷人。”十一面带笑容,转过身,也定定地看向对面的房间。
沈君寒眼波微动,嘴角的笑容依然淡淡:“没想到宝儿都这么大,这样的伶俐聪明。”
“长得像本王自然是聪明伶俐。”十一语调,面上潺潺笑意似要融入轻和的微风。
沈君寒目光瞬间冷峻,转头看着十一,语气清冽:“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