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顿时惊得一身冷汗,竟不知有人能轻息无声地欺到自己近前,闻该者说话声音阴气森森,令人毛直竖。? (?([[当下胡玉脸也不转,身子一矮,猫身向前逃去。没料身后之人附影相随,始终在他身后。胡玉暗怪自己太粗心大意,月光照射的头影自然反射在窗纸上,又想房里的门关着,有人外出非开门不可,没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响,难道不是房内之人?
胡玉暗想既然甩不掉跟踪,不如干脆停下。于是猛地停步转身,身后相追之人竟然不见,心下不由大感疑异。正自愣吃惊,忽然那人又在他身后冷冷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在暗中窥听别人言谈?”胡玉惊得又急忙转身,那人已不再闪避,两人身距不足半尺,几乎可闻得彼此的鼻息之声。
胡玉见此人身材高瘦,一身素白的装束,长垂腰,而脸形尖长,浑无血色,在月光之下,似乎白得阴森可怖,直如僵尸。胡玉从未遇到这般鬼气模样的人,不禁有感毛悚然。
那人见他似有恐惧之色,心中似是得意,阴声说道:“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就把你送到阎王鬼府!”胡玉镇定心神,拱手笑了笑:“在下刚才并非有意,只因有位朋友说他今晚也要到此,今日我没遇到,便挨处寻他,到你们屋前见有光亮,恐叫门打扰几位,便捅破窗纸以瞧仔细,没料被阁下现,我怕会纠缠不清,才想一走了之,免除误会和麻烦,此事纯属偶然,实非在下有意,还望英雄谅解不怪,小可感激不尽。”
那人冷然道:“小小年纪,编造漂亮的谎话却能一气呵成,我要不是早留意你,这次自然被你骗过,你若真是找人,为何在窗外偷听这么长时间!不说实话,老子废了你!”
胡玉道:“如果不相信,在下也无话可再说。”
此人大怒,探手去抓胡玉肩头。胡玉本能地向左一闪,右手反扣对方手腕。此人手腕一绕,变抓呈钩,反抓胡玉前胸,手法快极。胡玉深知此乃少林“龙爪手”,不等自己变招,对方手法突又一变,极为怪异,瞬间在胡玉前胸的神封、气户两穴点上。
胡玉顿时一阵气促,心下大惊,疾扬右拳欲击此人面部,势在迫其放手,然而此人招数快极,右拳还没抬起,身上的天井和京门两穴又被点中。胡玉被连点四穴,浑身难再动弹,心中骇想对方非杀自己灭口不可。
那人拎着胡玉返回房间,往地下一扔,冷冷一笑道:“是个狡赖少年,不过还倒会两手浅薄的手段。”
焦荣柏道:“我道是什么厉害的脚色,却是个乳臭未干的小贼,却有劳风二弟出手,真可谓杀鸡用牛刀了。这小子能劳江湖有名的‘附影罗汉’亲自动手,实是大抬身份,死了也荣幸,哈哈哈哈!”
那风老二道:“好好问问这小子,究竟是受谁的指使。”
这风氏兄弟乃黔西一带人,生性凶残,且武艺精湛,老大风如刃,老二风如刀,兄弟俩均轻功绝,在江湖闯荡二十年,打家劫舍,无所不为,素有“附魂二鬼”之称。十六年前杀害严鸣山全家时,若非这两人出手,其他几人要想诛灭严鸣山全家却是不易。
胡玉听说拿住自己的是江湖中绰号“附魂二鬼”的风氏兄弟,暗想此人轻动确实不凡,跟踪别人极难觉,真同鬼魂一般,不禁抬头暗向几人瞥去,却见那焦荣柏身材短小,年约五十,一脸奸凶之色。风氏二兄弟均是身材高瘦,年约三十六七,满头的披腰长,只是风如刃面色蜡黄,似乎大病新愈之色,腰间斜挎一把钢伞,想必这把伞非同寻常雨具,定是极为古怪的兵器。
焦荣柏走到胡玉近前,森然道:“你若老老实实地说出是受谁的指使,老夫今晚不来为难你,等明日英雄大会结束,就放了你。否则,今晚就卸下你的一条胳膊一条腿,挖下你一只眼睛,割下你一只耳朵,再把你的鼻子割下一半,让你这俊秀的模样瞬间成个丑陋不堪的怪物,我说的出便能做的到,少年最好识相,别惹我三位不痛快。”
胡玉见这焦荣柏面**猾凶悍,暗隐杀机,自己即使说出真相,也同样会遭其毒手,想到自己本打算从黄山返回时去刺杀岳西县令,能成一位令人仰颂的无名侠士,没料神使鬼差却在黄山提前送了命,竟先死岳西县令之前;又想到刚结拜的义兄厉之华,第一次邂逅结拜,也算是最后一次相逢,即使日后他们想为自己报仇也报不成,谁也不知自己今夜会被这三人所杀。胡玉想至此,不禁一阵遗憾悲怅。
焦荣柏见他好像是在装傻,心想不让这少年尝点苦头肯定不会说,当下伸指向胡玉身上的大椎、筋缩两穴点去。这两穴被点,胡玉只感全身奇痛,如体内被万虫噬咬,求生不能,欲死不得,立时痛苦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因为在此之前被风老二点了穴道,浑身无法动弹,只有甘受此苦。
三人见胡玉的痛苦之状,哈哈大笑,心想他受如此折磨非说不可,然而胡玉紧咬嘴唇,甚至咬出血来,仍是一语不。焦荣柏见他竟然如此刚硬,心中不由由愧生怒:“看不出这小子倒能忍受,我让你连嘴唇也不能咬!”说罢,上前托起他的下巴,猛点一指天鼎穴。天鼎穴在天突穴斜上两指处,此穴被封,只能大张着嘴巴难以动弹,若紧要牙关还可硬挺住全身那种不可名状的痛苦,胡玉只觉浑身霎时如脱骨一般,甚至较鞭抽火烙还难熬百倍。
焦荣柏奸声笑道:“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