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刚的温暖如春风不同,面对严斐然,宁子卿十分冷漠,开门见山地说:“是找我回去对付柳雅吗?”
“薇薇安给你打过电话了。”
“嗯。”
严斐然语气停顿了下,说:“那麻烦你了。”
“不用和我说客气话,我是看在薇薇安的面子上才回去的。”
“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我都该说声谢谢。”
严斐然干脆又果断地挂了电话,害的宁子卿想戏谑几句的机会都没有。
握着“嘟嘟”响的手机,宁子卿心里有些窝火,觉得严斐然那副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铁窗内的柳雅,呆呆地坐在席梦思上,像个雕像一样。
虽然还没有被审判,但柳雅知道自己会是什么结局。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爱情于她来说,就是一团火,而她就是一心赴死的飞蛾,即便是死,也无法阻碍她心里的火。
寂静的长廊中,突然传来空旷的脚步声。
有人停在柳雅的牢房外,并打开了铁锁。
哗啦啦的声音,让柳雅侧过头,双目无神地看着几个穿制服的人走进来,并将她拽起。
柳雅依旧面无表情,声音沙哑地问:“你们要干嘛?”
“你父亲住院了,情况很危急,特批准你去探望他。”
这句话让她的面具出现裂痕,声音带着几分焦急,问道:“父亲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
可惜,没有人回答柳雅,这些人在她的手上和脚上戴着沉重的铁链,然后将她送上囚车。
车子一路晃晃悠悠,柳雅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
她知道,这些人不会对自己说什么,想知道真相,就需要自己去看。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柳雅还要做一系列的登记。
因为心急,她也没有仔细看那些文件,都是别人要她在哪里签名,她在就哪里签名。
而这,和她之前谨慎的作风完全相反。
等处理好一切手续,终于有人带着她走到病房。
听到开门声,柳雅母亲立刻回头。
在看到一向骄傲的女儿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模样时,柳雅的母亲突然哭出声来。
柳雅觉得愧对父母,但是她并不后悔,有些事只有做了,才会心如死灰啊。
只是父亲……柳雅向前几步去看看父亲,却没想到母亲突然扬起手臂,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让柳雅呆住,而后,她听到母亲悲痛的训斥:“你个不孝女,看看你做的好事!如果不是你,家里不会倾家荡产,你父亲也不会躺在病榻上!我问你,你现在可后悔你做的事?”
柳雅梗着脖子,说:“不后悔。”
她这三个字,让她的母亲身子踉跄了下,而后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悔改!”
柳雅扬起红肿的脸,语调却很激昂:“我的确失败了,但我们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有尝试过,方能知道结果啊。”
“你这就是走火入魔了,若是不除掉你的心魔,你这辈子都完了。”
“呵,我的此生,已经这样了。”
“不是的,忘了这里的一切,和爸爸妈妈回家去。”
柳雅冷笑着说:“别痴人说梦,斐然不会放过我的。”
“你说错了。”
身后的声音,让柳雅一惊,连忙回头看过去。
竟然真的是严斐然。
此刻的柳雅十分狼狈,蓬头垢面的。
她不想用这样的面貌来面对严斐然,所以下意识地垂下头。
只是低垂的眸子,却看到另外一双脚。
她顺着那人的脚看上去,然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宁子卿!?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看到他,柳雅心里顿觉不安。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宁子卿歪着头,开始光明正大地使唤阿瑞:“你,把她固定在那张席梦思上。”
阿瑞见严斐然没有反对,便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架住柳雅,拖到一张空席梦思上,并用绳子固定住她的四肢。
当然,这个过程中,柳雅并不配合,她大喊大叫,用力挣扎,还质问她的母亲,为什么不来救自己。
柳雅母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扭过身子,抹眼泪。
见没人能帮自己,柳雅面如死灰地看向严斐然,说:“所以,你是要在这里取我的性命吗?
你终究为了那个女人,对我下了死手。
呵,薇薇安那女人本来就该死,她卑微下贱,我只恨机会太少,没能杀了她!”
事已至此,柳雅还在大放厥词,宁子卿黑着脸吼道:“你杀不了薇薇安,但是我却能现在就杀了你!”
“那就来啊,到现在了,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宁子卿要冲过去教训柳雅,柳雅的母亲死死拦住他,并说:“你们不许动她!”
见母亲和宁子卿拉拉扯扯,柳雅的嘴角勾起淡漠的弧度,嘲讽道:“妈妈,你已经站在他们那一边了,何必在替我哭呢。”
“傻孩子,妈妈是在救你啊。
你现在不要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等着,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是啊,只要一个匕首,就什么都结束了。”
“是会结束,都和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严斐然说着,将柳雅父母拿回来的箱子,扔到了地上。
箱子散开,里面零碎的东西掉落出来,柳雅立刻缩紧了眸子,质问道:“这、这不是我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