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东西是不管再怎么做、再怎么做,永远也不会减少?
答案是「工作」。
我用空虚的眼神盯着荧幕,脑中构思出这一道谜题。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连会议记录都变成我的工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三年级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记录杂务组组长要做的事情。
「记录杂务组,上周的会议记录还没有交上来。」
一切的开端,就在副主任委员大人的这句话。
小组负责人呢?请假。代理负责人呢?同样请假。再下一个,还是请假。然后再下一个,下一个……
结果便轮到我。
听到自己被要求写会议记录时,我着实发出「呜嘻」的笑声。
谁会记得大家在上个星期的会议说过什么?于是会议记录当中,有一半是我自己编造的内容,另一半则是「全力处理中」、「进行状态参照附件」、「视情况调整」、「准备多方汇整」这类语焉不详、煞有介事的字句。没关系,负责人会负责任的,负责人的用处即在于此。
随便写到一个段落时,我喝一口自己泡的茶。
今天的会议室格外安静,所以工作效率相当不错。
我环顾四周,算一下人数。跟我一样坐在这里工作的,连二十人都不到。其中有五人是学生会干部,这代表由三十个班级各推派两人组成的校庆执行委员会,其实有一半以上的成员不在场。
在这丝人当中,最勤奋的便属雪之下。今天阳乃没来,她因此得以专心工作。
不知是否出于想要跟阳乃对抗,雪之下的工作量逐渐增加,工作时间也越来越长。
另外,这有可能纯粹是工作量增加的缘故。
阳乃组成团体率先报名后,陆陆续续出现其他报名表演的团体,这样一来,要协调安排的事情跟着大量累积。
在人手减少的情况下,工作理论上只会越积越多,不过在学生会干部等执行部门的努力、雪之下高超的工作能力,以及不时来我们学校练习、顺便到这里帮忙的阳乃合作下,这堆工作神奇地渐渐被消化掉。
我稍事休息,顺便看看其他同学的情况。在此同时,正好也有一个人抬起头喘一口气。
那个人是巡学姐。她跟我对上视线,开口要说些什么。
「啊……嗯……」
巡学姐大概是要回忆起我的名字,但如果被她用温和的语气询问「不好意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未免太过悲哀,所以我决定主动开口。
「辛苦了。」
「嗯,你也辛苦了。」
巡学姐泛起微笑,笑容中显露些许疲惫。由于每个人负担的工作量不断增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觉得人越来越少吗?」
「……是啊,大家好像都很忙碌。」
会议室空荡荡的,我甚至有种室内面积增加的错觉。
「明、明天应该会比较多人。」
尽管她这么说,我却觉得不太可能。
接下来的人数恐怕只会越来越少。大家一旦发现缺席也没关系,出席率便会持续加速下降。
有一种理论叫做「破窗效应」。
假设某条街道的建筑物出现一片破裂的玻璃窗,要是持续放着不更换,代表众人对此事漠不关心,漠不关心的风气将导致道德沦丧、犯罪率攀升——这一连串的过程已成为定论。
归根究柢,人是容易自我放纵的生物。
校庆执行委员会的成员,并不是每个人都想积极参与活动,其中肯定有像我这样不情不愿被推派出来参加的人。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地参加,但我们很清楚「周围的人都有好好在工怍」,良心的苛责发挥效用,因此还是会把事情做好。
可是,一旦这种共同认知,或是任何防止动力下降的强制力遭解除,这个团体自然会在转眼间分崩离析。
跟寻找努力的理由比起来,寻找贪图省事的理由显然更容易。
任何人应该都能切身感受这个道理。不论念书、减肥或者从事任何事,真的想要偷懒的话,连天气、气温、心情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能当成理由。
现在已到了不得不采取行动的阶段。
我想巡学姐也明白这一点。
可是,实际上该怎么做?没有人知道解决的办法。何况,现在连主任委员自己都缺席,副主任委员又优秀到可以揽下缺席人员的工作,而且还行有余力。
我跟巡学姐不发一语,默默喝着茶。
好好享受一段下午茶时间(可是从头到尾没有交谈)、放松心情后,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休息。
随着校庆的脚步接近,校内气氛逐渐热络起来,我们的工作量也越来越重。
咚、咚、咚——又有人来敲会议室的大门。
这么说来,大家耳熟能详的贝多芬第五号交响曲「命运」中,开头那段最有名的「登登登登~」,据说正是命运敲门的声音。如果命运真的会敲门,现在出现在门外的命运还真守规矩。
这时候出现敲门声,八成是谁又要带给我们更多工作。
换句话说,命运即为工作。
打定主意终生不工作的我,有如跟命运对抗的勇者。希望哪间游戏公司可以把我的人生制作成电玩,而且是「奋勇抵抗工作命运的r」,我想靠这套游戏的版税吃喝一辈子。
「请进。」
在场没有人应门,巡学姐便自己出声。
「打扰了。」
外面的人打一声招呼后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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