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语之黑仪和螃蟹第一章
战场原黑仪是班上公认的病弱女子。
理所当然地不参加体育课,连全校早会及全校集会都以贫血为由拒不参加,只是一个人站在阴暗处。
战场原在高中一年级、二年级以及今年的三年级都和我同班,可是至今为止,我一次也没看过那家伙活泼地动过。
是保健室的常客,也经常去专属医生所在的医院,一直重复着迟到、早退、缺席。“家就在医院吧”,经常有人这样玩笑般的说道。
不过,虽说病弱,却一点也不瘦弱,给人一种纤细得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损坏的虚幻感觉。所以,男生们经常在私下开玩笑的说她是“深闺大小姐”。非常贴切的比喻。我也认为那和战场原出奇的相称。
战场原总是在教室的角落你一个人读书。有时是看起来内容艰深的硬皮书,有时是看封面就知道没什么内涵的娱乐书。好像是相当随意的泛读派。可能只要是文字就好,也可能有一套明确的基准。
头脑非常好,成绩是学年最前位。
在考试后公布的名次表的最初的十人里,一定有战场原黑仪的名字。所有科目都是如此。头脑的构造和除数学之外全部不及格的我完全不同。
没有朋友。
只身一人。
战场原和谁交谈的场面,我还没看过。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在读书,借此在周围筑起一道“不要主动打招呼”的墙壁。从二年级开始一直坐在战场原旁边的我可以能断言,她连一言也没有说过。上课被教师点名时,只是用很小的声音说“不知道”(不管问什么,战场原只回答“不知道”)。
所谓的学校,就是由一群有朋友的人们组成的共同体(或者殖民地),一般都是如此(实际上去年的我就是那样),但战场原是例外。不过,没有人因为这一点而讨厌她。据我所知,战场原没有受迫害或排挤。
不管什么时候,战场原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教室的角落里读书,在周围筑起高墙。
理所当然的在那儿。
理所当然的不在那儿。
哎,虽说如此,该怎么说呢?想想在高中生活的三年,同级的二百人,从一年级到三年级认识前辈后辈同班同学,还有教师,全部加上大概有一千人在一起共同生活,里面究竟有几个对自己有意义的?这样想的话,谁都会做出绝望的解答吧?
有三年同班的孽缘,却一直不曾交谈过,对此我毫不在意。不过如此而已。一年后,高中毕业以后,不知道那时会怎样。总之那时应该不会想起战场原的脸,也想不起来吧。
这样就好。战场原一定也是这样就好。不仅是战场原,学校里的各位一定也是这样就好。
可是,对此抱着阴暗想法的我,大错特错。
那是在某天发生的事。
确切地说,就是在对我来说有如地狱般的春假结束,成为三年级生,然后对我来说宛如恶梦般的黄金周结束后的五月八号发生的事。
快要迟到的我正在校舍的楼梯上跑的时候,在楼梯拐角处,有个女孩子从天空落下来。
是战场原黑仪。
老实说,不是从天空落下,只是失足的战场原向下摔去而已。应该能避开的,我却在瞬间接住战场原的身体。
比起避开,这样才是正确的判断吧。
啊,不,错了。
要说原因的话,就是瞬间接住的战场原黑仪的身体没有道理的轻。玩笑般的、不可思议的、可怕的轻。就象不在这里一样。
可以说,战场原完全没有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