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尔和霍尔斯,领着原本护送爱丽丝残余队伍,漫无目的在旷野中游荡,两人渐渐感到有些茫然,不知道究竟该去哪儿。
霍尔斯现在感到有些后悔,后悔跟着卡布尔起兵叛乱,眼见公国与帝国结成联盟,将要和教会展开大战,可是自己却因为先一步叛逃,不能再回到公国的大军中去。
这段日子里,霍尔斯心力交瘁之下,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很多时候精神都处于很差的状态,尤其是与帝国和公国联军正面交锋,眼见麾下士兵一个个倒下,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深深悔恨之中。
对于霍尔斯的状态,卡布尔看在眼里,但却并没有过多去关注,卡布尔心底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让帝国、公国、教会付出代价。
为了给霍普报仇,哪怕是死,临死前也要狠狠咬帝国、公国、教会的那些上层一口,要让他们感觉到真正透骨的疼痛。
帝国、公国和教会,三方仍旧出于微妙的均衡中,谁也没有选择主动出击,这场皇权与神权的争夺中,无论哪一方先出手,都可能会打破均衡,最终会导致整场战事的倾斜,甚至可能会导致某一方的失利。
而最让教会或者说教皇忌惮的是,彼得大帝竟然将帝国大军统领权交给了伦斯特。
“昔日横扫整个大陆的黄金雄狮,如今他的装甲和獠牙都已经找回,即便我们拥有神明的庇护,怕是也没有把握在战争中正面战胜他。”教皇站在曙光山脉的山峰上,遥望着远处帝国的方向。
站在教皇身边,身着厚重黄金铠甲的骑士,闻言沉吟道:“陛下,其实我们也不是全然抵不过黄金雄狮,而且我们未必要自己出手,可以让那个霍普的兄弟,卡布尔去正面对抗黄金雄狮。”
“卡布尔?你是说那个拥有北方冰原蛮人血统的小子?你觉得他能战胜黄金雄狮?就凭他从帝国军里得到的三流斗气?那如何会是黄金雄狮的对手?”
显然教皇并不看好卡布尔,可他身边刚被提拔的圣骑士长却说:“陛下,您不要小看那小子,那小子拥有蛮人血统,拥有天生的战斗天赋,即便仅仅是三流斗气,也足以让他正面抗衡黄金雄狮。”
顿了顿,圣骑士长又接着说:“何况,我们也可以伺机而动,只是让他去消磨黄金雄狮和帝国军的战斗力罢了。”
教皇闻言久久没有说话,扭头死死盯着自己一手提拔的圣骑士长,良久叹息一声说:“怕索尔,你与雷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永远都会正面对抗自己对手,拥有一颗骄傲地雄心,而你却没有。”
听到教皇的话,圣骑士长立刻惶恐地单膝跪下,低着头向教皇请罪:“陛下恕罪,我,我实力上的确不如雷诺大人,可我对陛下您是忠诚的,希望陛下能够继续给我机会,我定当亲率大军与黄金雄狮决战。”
“不,不我的孩子,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的这种谨慎在我看来,是一种懂得审时度势的表现,这也是我提拔你的原因,我不需要你拿着教会仅有的兵力去拼,而是需要你用最小代价,换来最好的结果。”
教皇的话令圣骑士长感到兴奋,他赶紧点点头称是:“是,请陛下放心,怕索尔知道该怎么办,我会让陛下您看到满意地结果。”
数日之后,卡布尔他们受到了教会一小支骑士队伍袭击,在教会圣骑士强大个人实力面前,即便卡布尔用尽手段,将排兵布阵发挥到淋漓尽致,却还是无法敌得过圣骑士小队,最终丢下数百尸体逃窜。
逃入密林之中,避开圣骑士们的追踪,卡布尔身边的士兵已经所剩无几,从之前的几千人,到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千人,即便是加上霍尔斯麾下的士兵,也不过仅仅只有一千三百人而已。
霍尔斯看着残余的队伍,终于忍受不住,对着卡布尔发出怒吼:“该死,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疯子,是你,是你帮我们带上这条不归路,现在我们不被帝国和公国接纳,连教会都会派兵围捕我们,我们已经彻底走投无路了。”
怒吼着,霍尔斯挥拳重重打在卡布尔脸上,出乎所有人意料,卡布尔竟然没有还手,也没有躲避,而是就站在那儿,生生接下霍尔斯竭尽全力一拳。
“吐……”吐出嘴里血迹,卡布尔冷漠的看着霍尔斯,咧开嘴狞笑着说:“呵呵,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吗?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们只有继续前进,拼尽最后一滴血,要让帝国、公国和教会知道,我们是真正的猛兽,即便死也会咬得他们痛不欲生。”
看着卡布尔脸上的狞笑,听到卡布尔近乎疯狂的话语,霍尔斯和其他士兵心底都感到不寒而栗。
而卡布尔没有理会众人,抓起地上的佩剑,跨上那匹早已经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战马,用蔑视的目光扫视众人说:“剩下的路你们不用和我一起,都走吧,或是去帝国、公国,或是去教会,相信那些人会接纳你们。”
说完,卡布尔一拍身下的马匹,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马儿,仿佛受到卡布尔战意的洗礼,竟然发出一声有力嘶鸣,而后驮着卡布尔向密林外狂奔。
望着颇有些神骏马儿,驮着仿佛浴血战神的卡布尔冲出,所有人心灵都感到震撼不已,这一刻众人终于感受到,卡布尔身上所散发出的弄弄战意。
冲出密林,卡布尔骑着马儿在旷野上飞奔,很快前方不远处旌旗蔽空,丘陵的山坡上一字排开大军,但从大军气势上,便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