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笛木的豪宅外,粗大的藤条已经爬上了一度不可侵犯的窗沿。黑色的铁门不知多久没有人触碰,积在门栓上的灰尘无声地诉说了它的孤单。后院里的窗户下有笛木的小女儿种下的几盆花,在笛木过世之前也从未凋零。当然,现在也不复过去的香艳了。它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就像这堕落的豪宅的代言,与一旁趾高气昂的杂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许是必然的,命运还是引领着阿历来到了这里。在晴人的努力下,他们终于还是发现了关于阿历的过去的线索,最终找到了这里。
阿历跪坐在红色的地毯上,阅读父亲留下的日记,眼中泪水泛滥。晴人在她身边与她一同面对这残酷的真相,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于一个拥有意识的人来说,要接受自己已经死了,并且为了耗尽毕生精力、欠下血债无数来拯救自己的父亲也为自己而命丧黄泉的事实是何等困难!
晴人拍了拍泣不成声的阿历的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抽泣,自己也不禁感慨上帝的残酷。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没错,你只是个扯线木偶,但是却是个值钱的容器啊!”
强大的力量轰掉了一面墙,带着嚣张的气焰缓步走来的是早已看不出是何物的格雷姆林。
“贤者之石!我要定了!”他嚣张地道。
已经知道阿历身体里贤者之石的事的晴人回道:“只要有我在,你就动不了阿历哪怕一丝一毫!变身!”
绚烂的魔法阵之间出现的是元素形态的晴人,他对阿历点了点头,便拔出魔法剑与格雷姆林斗在了一处。
格雷姆林经过这段时间对黑神力量片段的消化实力得到大幅提升,但在晴人那让人应接不暇的元素之力攻击下他也有些吃不消。他咬了咬牙,向地面放出一股旋风拖延晴人的步伐,自己则飞身跃至半空积蓄威力更大的招式。
“哪里跑!”晴人喊着,背部长出了绿色的龙翼,踏着旋风直逼格雷姆林所在。
就在这时,紫色的波动顺着空气的流势传来,晴人警觉地启动了火焰护盾,在他完成这个动作后零点几秒的时间内,紫sè_mó力从天而降,爆炸开来。格雷姆林首当其冲,霎时间被恐怖的破坏力撕得四分五裂。晴人虽然躲在护盾之后,却还是被震得倒回了地上,翅膀自动收了回去。
美杜莎邪恶地笑着,手中随意地抓着自己的蛇头杖走来。晴人心下一惊,心知自己不是这家伙的对手,马上开始盘算起了逃走方案。
美杜莎蛇头杖一挥,紫色光波就像海啸一样铺天盖地卷了过来,根本避无可避。晴人一咬牙,换上了一枚技能戒指,在被光波吞没之前腰间便响起了一声“liquid”,整个人变成了一滩液体穿透了紫光。
但他身后的房子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在一声惊天巨响中整座庭院几乎被掀翻了过来,在熊熊烈焰中烧得吱吱作响。
“不!”意识到阿历还在里面的晴人就像发疯一样驾起旋风飞奔向废墟,蓝色的魔法之水汹涌地浇灭了大火,绿色的风暴瞬间将满地砖瓦清理一空,露出了脸带焦色的阿历。
将阿历扶起,晴人关切道:“阿历,你还好吧?”
她幽幽点了点头:“只是头有些晕,不要紧的。”
晴人看见阿历虽面上强做微笑,但眉宇间已经渐渐脱去了活人的神彩,焦急道:“你等着,阿历,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救你!你再坚持一下!”
美杜莎忍不住笑出了声:“在这里你还想怎么救她?这个可爱的洋娃娃是我的!贤者之石我要定了!”
说完,又一波强过先前的波动袭来,晴人腰间魔法阵一闪,土元素的强力防御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但就算是晴人的最强元素防御,在美杜莎面前仍然不值一提。在土墙与光波接触后的零点几秒内,裂缝就爬满了墙壁。晴人以惊人的手速换戒指、施展魔法,几声“defend”音效带来了一层水流虹膜、一道火焰护盾以及绿色的龙卷,四大元素合为一体,成为晴人最强的盾牌拦截了美杜莎的攻击。
美杜莎微一皱眉:“没想到这么麻烦。”
她蛇头杖上源源不断的魔力输出看上去没有希望突破晴人的拼死防御了,于是她头顶坐着的几个蛇头似乎在一瞬间活了起来,不停地向晴人的防御吐出金色的光球,将他的最强之盾一点一点地撕开。
紫色的妖光从五彩缤纷的护盾间一丝一丝地漏出,无论晴人怎样咬牙坚持,实力的差距终究难以弥补。他尽量用自己的身躯遮蔽面前的裂缝,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为阿历挡下所有攻击。
阿历的意识朦胧之间已经见到了鬼门关的大门,但晴人的身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视线里消失。她使出全身力气撑开不争气的眼睛,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对晴人道:“已经够了,晴人,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不想你和爸爸一样,为了我毫无价值地死去。”
“开什么玩笑!?”晴人一边咬牙忍受美杜莎的冲击带来的痛处一边吼道,“你要我把跟你在一起的所有都看做毫无意义的吗?”
“晴人……”阿历本来就模糊的视线上罩上了水雾,让她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只有晴人盔甲里面的面容似乎清晰无比。
护盾被彻底撕开,晴人的身体完完整整地吃下了所有攻击,晴人自己都无法想象他的腿是怎样保持站立姿势的。
轰炸结束,美杜莎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