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振北集团南美分部的危机,来的突然,结束的也迅速。
一方面,有米卢特洛斯家族与弗克林家族同时发声护法,让各方窥伺者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另一方面,白宣语也展现出一个优秀的代理董事长应有的素质,在极短时间就快速调度各方资源,依靠两大家族营造出来的稳定期,迅速把一切的窟窿给填补上。
行事效率之高,让人称叹。
便是两大顶级家族高层也暗暗感慨,假以时日,这白宣语会成长为何种地步,真未可知。
解决完外部危机后的随后几天里,白宣语更是行如风雷,借着此番泄密事件,来了一次内部彻查。
一口气处罚了几十个人。
这几十个人从职员到企业管理者不一而足,彼此之间似乎全无联系,甚至有的人看上去跟此次事件全无关系。
可就是这样,白宣语还是扬起手中的权柄之刃,毫不客气地斩下去。
对此,有人理解,有人费解,却无人敢去劝阻。
毕竟,在代理董事长雷霆盛怒之际,最好还是不要自讨没趣。
振北集团内,那屈指可数、身居高位、了解内幕的明眼人,却一眼洞察,此间意味不同。
因为此番受罚之人,几乎全是总部监.察.部的人!
白宣语似乎察觉出此番泄密与温言的监.察.部,乃至董事局那边有关!
首先,作为集团犬马的监.察.部,往常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鼻子比狗都灵,这一次发生此等大事,他们却后知后觉,跟犯了鼻炎一般,这本身就不正常!
其次,董事局在事后的反应也透着不寻常,大张旗鼓派人到总部,以问责之势开场,却以草|草称赞收尾离去。
不管是出于怀疑,还是发|泄怒意,又或者是为了警告,白宣语下手了。
既是敲打温言,敲打监.察.部,更是警告董事局那边——
这件事,他白宣语可以顾忌集团颜面就这么算了,但以后若还有同类之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信息,也准确反馈到了温言、佩罗斯那边。俩人听闻之际,反应是各不相同。
温言听时面沉似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真没想到,咱们在他身边暗中安排的关键人手,一口气被揪出来七八成。余下的,怕是也很可能被他所掌握。”阮语在旁轻叹道,“恐怕那些人都不能再用了。”
与白宣语这般人物对弈,需得谨慎再谨慎,最好就是一点风险不能涉,不然满盘皆输。
纵然,监.察.部在南美事业部安插之人远不止这个数目,但那些都没作特殊安排,难以在白宣语身边有所作为。
而经由此事,最好短时间内不做任何的调动安排,不然暴露的更多。
温言一动不动,听得如木雕泥塑,唯有两眼光辉明灭不定。
数秒后,他方才有几分狰狞自语道,“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白宣语他根本就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
若不是早就掌握了信息,白宣语怎么可能如此精准把监.察.部安排之人查出来!
阮语欲言又止。
温言已经有几分偏执,有几分失去冷静,这是她不愿见的。
阮语想提醒,却又觉得在这一刻还是让他发|泄一下心中怨怒为好。
毕竟,心中积郁情绪,对身体不好。
温言双眸泛着寒意,脸上怒极而笑,“一个代理董事长,居然比我这个做调查、搞情报的,手段都细致。白宣语,我.他.妈真是太小看了你!”
“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办?”阮语只轻声询问。
温言不语,十指相扣,目光看向半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忽明忽暗。
许久,他方才缓声道,“既然小打小闹不行,我就得给他来一场大的!”
说到此处,温言的脸上居然“洋溢”起笑容,“我看他还能无事!”
阮语在旁,不免有几分担心地看着温言。
他已经越发变得疯狂。
此番与董事局合谋,不惜损害集团利益,都已经成为他眼里的“小打小闹”,真怕他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与温言不同,佩罗斯收到消息,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凛然,是吃惊。
在他眼里,白宣语是个精于阳谋,善于管理之人,对于这幕后手段是不擅长的,却没想到白宣语如此快便反应过来,甚至第一时间把瞄头对准他们。
这样的白宣语,甚至有一丝当年白振北的风范。
佩罗斯一想起当年那位老董事长的手段,都不由得心中发毛。
时隔多少年,他依旧还是畏惧那个男人。
送来消息的罗勒眼见佩罗斯面容凝重,不由得试探道,“佩罗斯先生,那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
“温言那里有什么话传来吗?”佩罗斯沉声问道。
罗勒摇头,道,“没有,我觉得这件事给他打击挺大的,毕竟他安排的人都让白宣语给揪出来了。我也是没想到,这个温言,居然这么没用。”
佩罗斯直接扬起一根手指头,摆了摆,道,“永远不要小瞧温言,他能做出什么,便是我都猜不透。”
罗勒顺着佩罗斯的意思,连连点头。
佩罗斯想了想道,“看来,我得抓紧联系白宣语,表示慰问,并且得放点血,让股东们追个投资什么的。”
这般做,虽是不可能迷惑白宣语,但起码起到些缓和之意。
在他们有新的计划之前,还是不宜与白宣语闹翻。
只不过下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