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仗着老爷宠着她几分,得意忘形了;还真以为我若是死了她就能坐上正妻之位?可笑至极!”梁夫人轻蔑地冷笑道,“就让她受一受我遭过的罪,打上百来板子;等差不多了,赶出去也就罢了;免得留在跟前污了我的眼。”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的却是毫不留情的话;像雪姨娘那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打上百来板子大概也快没命了吧?还要打完板子就赶出去;看来梁夫人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雪姨娘这回是真的惹怒她了。
女配也有点被梁夫人的话里透出的狠厉意思给吓着了,毕竟这与她以往所熟悉温和的母亲的样子太不一样了。但想了想她又觉得可以理解,雪姨娘这次是在太可恨了;若不是这次风寒有些诡异,也许母亲中毒一事还不会被发现,那样不出一月母亲就会被害殒命了!女配越寻思越觉得可怕,见梁夫人说完那话不知是虚弱还是气得直喘气,赶忙上前扶着她躺下:“母亲请紧着自己身体,莫要为了这等事伤了身子才是。”
梁夫人欣然地轻轻拍了拍女配的手背:“栀儿,母亲有件事想让你帮忙。”看到女配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她满意地露出笑意,而后招手让女配凑近些,低声说了一会。
“母亲的嘱托女儿记下了,阿箐那边女儿会注意着的。”女配听完点点头,又交代了一边的红絮仔细照看梁夫人,才放心离开。
“她让你去寻你父亲说打算如何惩治雪姨娘吗?”梁栀听到了一点,但不确定,所以见女配往梁家的刑堂而去,就一边紧跟着一边追问道。
“不算是罢;母亲让我请求父亲先别惩治雪姨娘,先关到柴房去,等母亲好了,再来处置。说来这后宅之事也本就该由母亲打理处置,父亲想来应是不会不许的。”女配经过这两次,对梁栀已是相当信任,毫无保留地将梁夫人同她说的内容都告知与梁栀。
只是先把雪姨娘关在柴房?梁栀猜得出梁夫人的打算,可是这么一来不是正好让女主有机会把人救走吗?梁夫人大概也只是认为这一切都是雪姨娘的主意;可要知道她是女主带进来的人,一损俱损,女主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若是女主想暗地里将人偷偷救出去,那样反倒好防着;怕就怕她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地让那些个王爷们把人带走。那样不仅达成了她的目的,也顺带让梁夫人没脸;一举双得。搞不好还会扰乱梁栀的计划。
思忖着如何让女配劝动梁夫人早点做出处置,梁栀回过神时,她们已经到了刑堂。
眼见着女配就要往里走,梁栀一急就叫住了她:“先等等!”
“怎么了?有哪里不合宜吗?”女配见梁栀表情凝重,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不由有些担忧道。
“若是雪姨娘关在柴房的这几日,有人以其他名义将她带走了,该如何?”梁栀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听听女配对此有什么好的主意和打算,“比方说,你的三姐梁箐。”
“阿箐虽与母亲不若我那般亲近,但再如何也不可能去救一个害了母亲之人;你毫无凭证就这般说,未免太武断了!”女配很不赞同道,琢磨了一番,又说道,“不过你说柴房关人不妥当却也有些道理,便先让父亲多派几个人看守着就是;余下的待我同母亲商讨之后再做打算。”
梁栀看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劝说。事情未必会发展到那一步,先看看再说。安静地跟着女配走进刑堂,她突然想到这说不定是一个机会,可以解除掉女主玛丽苏光环的一个机会;所以更加觉得不必担心。
一进刑堂,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反胃。梁栀捂着口鼻向堂内看去,只见两个被打得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的人倒在地上,似已没有了声息;而旁边跪着脸上神情惊恐的正是雪姨娘。
她本来姣好的脸上此刻多了一个明显的红痕,但泪如梨花落的样子却依旧楚楚可怜;只是可惜眼下谁都没有心情去欣赏了;更别说心疼。
“你休要再狡辩了!这两个奴才都招了!”梁父怒气分毫不减,一挥手又把手边的有着滚烫茶水的茶盏掷到她身上,“枉我还当你心地纯善,信你所言;误会之雅刁难你,还多番训责她不贤不能容人,未曾想你原是如此歹毒妇人,我梁府实容不得你……”
“父亲且慢!”听到梁父这话似乎打算处置了雪姨娘,女配急忙扬声上前阻止道,“父亲,请听女儿一言!”她紧走几步到梁父跟前,看了被茶盏砸到后一身狼狈的雪姨娘两眼,才低声将梁夫人的请求向他转达了一遍。
梁父起初是紧皱眉头,而等女配继续说完,他的眉头就舒展开了,颔首答应了:“嗯,你说的有理。那这事就交给你和你们母亲处置罢。你们母亲身子还未好,就先把这毒妇关到柴房去;待你母亲身子好了再做处置不迟。只管处置,无需等我过问。”
女配自是答应,待梁父离开,她当即让人将雪姨娘锁进柴房,严加看守,且不许任何人去探视。违者如犯家法,打两百板子并清身逐出梁府。这般严厉的惩戒让领命的下人都不敢怠慢,忙答应不迭;也愈加不敢轻视这个此前一直不得老爷青眼,在梁府不甚有存在感的四小姐。
“什么?!雪姨娘这种时候她还敢要挟我,让我非救她不可?!她不是才关进柴房一个晚上就得了癔症吧?”翌日清晨,刚起床梳妆的梁箐听紫络在耳边低语了一阵,顿时恼怒道。
紫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