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之安然的坐在沙发上,望着地上挣扎的苏皓轩,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连站都站不起来,就算变成鬼,也是一只懦弱怕死的胆小鬼。你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只能连累爸爸连累苏家,我这是在做好事,你还挣扎什么?”
苏皓轩果然停了来。他缓缓开口:“我连累爸爸?当年要不是他老牛吃嫩草,害的妈妈躁狂症,妈妈怎么会那样对我们?你忘ji了吗?我们小时候那些事。每一次都在生死线上挣扎,每一次能活来都是那么欣喜的一件事。”
说着,苏皓轩声音忍不住哽咽:“人家的妈妈都把自己的孩子宠在手心当成宝贝,可我们呢?我们要从她的手里死里逃生,随时都可能丧命啊。”
苏言之继续道:“那你就想让爸爸为了你的胆小买一辈子帐?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他吗?妻子神经病死了,大儿子也是个精神病还杀过人,小儿子是个残废,坐在轮椅上站不起来。爸爸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却为我们承受了这么多。”
“这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苏皓轩像个孩子一样哭出声,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无助和绝望,随着蔓延的大火,统统发泄出来。
或许觉得反正总是要死的,这些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也不吐不快。
苏言之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听着,火势已经蔓延到楼上,周围的空气带着烟雾和热气,熏的人嗓子不舒服。
苏皓轩趴在地上,任由眼泪滑落:“我也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在操场上奔跑,踢球,跟着兄弟一起骑车,而不是只能坐在车后座当一个拖油瓶。你不知道以前看着你陪着早早一起在广场上放风筝的时候,我心里嫉妒的发慌。我觉得如果那个陪她在春风里奔跑的人换成是我的话,她应该也会喜欢我吧。我明明不比你丑,不比你成绩差,也不比你爱的少,可为什么她不选择我?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因为我是个残疾人。早早她那么好,我怎么配得上啊。”
苏皓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到最后已经哽咽的泣不成声。
他怎么配得上那么好的慕早早,可他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却还是那么那么喜欢。
别墅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来。烟雾和火光让这栋别墅像是生了病的老者,摇摇欲坠。
雷阮沁的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原本想过来问问她,上次让苏皓轩帮忙设计的那一套饰品现在做的怎么样了,再过些日子就是她跟安奕琛的婚礼了,要是实在赶不及做的话,雷阮沁想先借慕早早那套小恶魔来用。打了一个电话,慕早早正在通话中,雷阮沁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看着别墅的窗子里面泛红,雷阮沁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是苏家别墅吗?
她来过那么多次,纵使现在是晚上,也肯定不会走错吧?
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惊呆了。天哪,别墅里面着火了。里面佣人家人那么多,火势看起来越来越凶猛,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跑出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难不成有人陷害?
她记得最近看的那本言情小说,就有人把男主角灌醉,将房子点着了。脑洞一发不可收拾,雷阮沁越想越怕,从车子里跑了出来,车门都没来得及锁,快步跑向了别墅那边。
一边跑着,一边又打电话给慕早早。里面那么大火,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摸不清情况,也不敢贸然进去。雷阮沁现在要先确定慕早早的情况。
这一次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的慕早早声音还带着笑意:“大晚上的,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没跟你老公滚床单呢。”
“早早,你在哪?”雷阮沁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慕早早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原本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坐直了身子,问:“怎么了?”
“告su我你不在苏家别墅。”雷阮沁说。
“怎么了?阮阮,出什么事了?”慕早早神色一紧,脑海中忽然想起苏言之,更加紧张。
“别墅着火了……”雷阮沁的眼中反射着火光,越来越大。
别墅里面,苏皓轩说的累了,无力的趴在地上,呵呵笑了起来:“你说我就算恨你们又有什么用?说到底我还是一个残废。命运就是看我不顺眼,就是想要这么折磨我,我能有什么办法?还能真的不活了?”
“不是命运折磨你,是你在折磨你自厅里提前准备好的口罩丢给苏皓轩,又帮他披上一条打湿的毯子。火光映照的眼睛不舒服,地板炽热的发烫。
苏皓轩已经不再抗争,也不再对苏言之诅咒和怒骂。他撑起自己的胳膊,准备乖乖听苏言之的话,尝试着站起来。
苏言之在苏皓轩的身旁趴身子,跟苏皓轩并排着挨在一起。
“皓轩。”苏皓轩的口罩遮着嘴,对苏皓轩说:“我对早早的爱不容怀疑,但这不代表我不爱你。这是不一样的。她是我的妻子,从结婚的那一天就成了咱们苏家的媳妇,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家,如果我不疼爱她,她在这个家里就是孤独无依的。她是个女人,还是时时的母亲。我找不出允许自己对她不好的理由。”
苏皓轩难受的重重咳嗽,眼睛已经睁不开。
苏言之努力喘着气,说话的声音也慢了来:“但是对你,不一样。我们是亲兄弟,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我会用尽一生的时间对早早好,我也愿意为她付出,必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