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舒尔卡为难的时候,卡图科夫又发了个电报来:“舒尔卡,你应该离开这,我可以特殊命令的方式调离这里!”
舒尔卡知道卡图科夫这话的意思。
卡图科夫担心麦赫利斯会对舒尔卡不利。
应该说这很有可能,因为现在大家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舒尔卡身上,如果舒尔卡就此消失,那么就是死无对证,怎么圆谎就只需要麦赫利斯一张嘴了。
但舒尔卡却认为形势还没到这地步。
首先,如果消息是德国人宣传的,那么毫无疑问斯大林也知道这件事。斯大林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克里姆林宫,但在情报方面还是很灵通的。
这样一来,麦赫利斯如果对舒尔卡下手的话,那就是欲盖弥彰。
更严重的还是,如果麦赫利斯这么做,就不只是窃取“突围英雄”的功绩,还将“突围英雄”杀人灭口……麦赫利斯欺骗了斯大林算不了什么,以斯大林主观用人的一贯作风,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拿麦赫利斯怎么样。
但如果,麦赫利斯对舒尔卡痛下杀手激起全军甚至百姓的愤怒的话,那就把事情闹得无法收拾了,尤其是在这个与德军战斗的关键时刻,到时甚至连斯大林也不得不严惩麦赫利斯以平民愤。
麦赫利斯虽然在军事上是个白痴,但在政治上却是个老手,他不会这么笨将自己置于死地。
麦赫利斯会怎么对付自己呢?舒尔卡不知道。
舒尔卡只知道,现在不是离开这里的时候。
于是舒尔卡就回答卡图科夫:“不,上校。我认为我应该回去!”
电台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卡图科夫又问了声:“你想好了?”
“是的,我想好了!”舒尔卡回答。
“我会与朱可夫同志保持联系!”卡图科夫说:“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马上向我报告!”
“是,上校!”
舒尔卡心里一阵感动。
麦赫利斯可是在苏联军政界翻云覆雨的人物,如果他想搞垮什么人的话,按常理应该是所有人都想方设法与他撇清关系,就算是屡建功勋的苏联元帅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卡图科夫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尽力帮助舒尔卡……如果舒尔卡被扣上什么罪名的话,他毫无疑问的就会成为共犯。
放下电话,舒尔卡望了望指导员。
“看我做什么?”指导员问。
“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了?”舒尔卡说:“我不会怪你的,因为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哦,是的!”指导员说:“也许我该逮捕你,然后把你押到麦赫利斯面前,是吗?你希望我这样做吗?”
在指导员说这话的时候,其它战士纷纷把目光投向指导员,哥萨克甚至还把手放在了冲锋枪上,冷冷的说道:“你不会这么做的,指导员同志!”
“瞧!”指导员摊了下手:“我有那么笨吗?如果我那么做的话,这些家伙会第一时间就把我丢下海里的,然后告诉别人我是被海里的美人鱼诱惑自己跳下去的!”
士兵们不由“哄”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会那么做的,舒尔卡!”指导员说道:“别把我想成那样的人,我是你们的一份子,我们是战友!”
说着指导员就对其它战士叫道:“都听见我的话了吗?我们是一伙的,谁也不许做叛徒!”
“当然,指导员同志!”
“我们很早以前就是一伙的了!”
“上尉救过我们的命,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到了!”
……
这相当于士兵们在向舒尔卡表明立场,其中也包括指导员。
舒尔卡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现在即便是拒绝甚至劝他们别这么做也已经迟了:只要有三个人知道的事就不是秘密,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连外加一个工兵营。
“谢谢!”舒尔卡能说的就只有这个,能在最后关头尤其是这种情况下还支持自己,就不是“谢”能说清楚的了。
舒尔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它与上阵杀敌是两回事,虽然结果似乎都一样,都是冒着生命危险。
但愿意服从舒尔卡的命令上阵杀敌,虽然也有舒尔卡个人原因,但本质还是在苏军体系中为祖国、为人民牺牲而不是为了舒尔卡,他们死后会成为英雄,他们的家人也会因此自豪。
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他们选择站在舒尔卡一边更多的是因为舒尔卡这个人,其结果很有可能会被扣上“叛国罪”、“间谍罪”的帽子,家人也因此会受到连累。
但他们还是选择了舒尔卡,这是让舒尔卡感动的地方。
不久,军舰就在费奥多西亚登陆。
当舒尔卡等人沿着舷梯走上刚修好不久的渡口的时候,就见两辆美式吉普车和三辆半履带装甲车在岸在等着。
气氛霎时就紧张起来,士兵们纷纷从背下拿下枪,有人甚至将步枪上膛。
“不,同志们!”舒尔卡下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保持冷静!”
“是,上尉!”
阿历克塞从车辆中走了出来,他疑惑的看了四周箭拔弩张的士兵们一眼,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对舒尔卡说道:“不,舒尔卡,麦赫利斯想见见你!”
“上尉应该跟我们在一起!”指导员回答:“我们跟他一起去见麦赫利斯!”
“不,指导员同志!”阿历克塞摇了摇头:“麦赫利斯同志的命令是舒尔卡同志一个人!”
“我们不会让舒尔卡同志一个人的!”哥萨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