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薄红隐约,香汗淋漓,乐湮眼晕最后看了眼白衣如雪的李白,仰面便倒。
李白没料到“酒量不错”的乐湮今日如此不济,他抢人不及,只做了半个动作,幸得姬君漓即使赶到,把人纤腰一把箍住,圈入了自己怀中。
乐湮晕乎乎地抓住了一片玄袂,紧跟着意识混沌……
姬君漓把人抱着,歉然对李白一礼,“李兄,愿赌服输,这一百坛佳酿,姬某即刻令人送至府上。”
看这亲昵无间的两人相处模式,李白饶有兴味地笑道:“姬公子,原来乐湮小娘子,是你的……?”
“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他赧然低眉,“实在顽劣,李兄见笑。”
赌酒之约才始发就戛然而止,听他们一言一语打太极,诸人索然无味,早早挥袖散尽,姬君漓抱着乐湮对李白问道:“李兄府邸何处?”
李白方执起桌上包裹严实的对月剑,执剑作揖:“姬公子果然豪爽,李白虽嗜酒,但也不能因为这一戏言般的赌约占了公子便宜,公子若有意,李白愿与姬公子结为朋友,这百来坛好酒,待李白登门与公子不醉不归!”
果然是广交天下名士豪杰的李青莲!
姬君漓朗声道:“好!姬某不才,愿结李兄这个朋友!”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一般的欣赏鼓舞之意。
醉倒的乐湮醒来之时,正睡在姬君漓的大腿上,两人身处动荡不休的马车之中,随着地势起伏颠簸上下,晃身之间,姬君漓未免她从腿上滑下去,把她搂紧了些,温香软玉在怀,姬君漓满意舒服地“唔”了声,看着乐湮青丝如墨的后脑勺,眸中尽是温柔怜惜。
他还不知道乐湮此刻已经醒了。
乐湮睁着乌圆如点漆的眼睛,还残留一丝酒后的不清醒,懒趴趴的不想动弹。
姬君漓抱着乐湮,右手食指点在她的鼻尖,摸着乐湮的瑶鼻微笑,“阿湮,你醒过来,会不会怪我利用你?”
利用?
晕乎乎的乐湮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他是故意的!他知道那东西不能解酒,跟上次的不一样,他故意让她醉的!他利用她结交李太白!他让她出丑,落尽颜面了!
乐湮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撕破了这人伪善的假面皮!
“阿湮……”他似乎在笑?
乐湮简直快被气得爆体而亡了。
转眼他又是一声“阿湮”,亲昵,恍如呢喃,婉转沉吟,暧昧迷人,优雅如琴。
乐湮彻底臣服在声音之下,酒意突然又有上头的迹象。
她感受到他慢慢地把脸贴下来,贴在了她的后脑勺上,温暖的轻柔的,如柳飘絮,风飘雪,随意却固执地把她罩在身下一方世界,予她最安全舒适的安逸窝。
乐湮努了努嘴,最终愉快又不甘心地决定——原谅他!
“阿湮,我爱你。”他愈发放肆。
乐湮听这露骨的表白,忍不住娇躯巨颤,她猛地起身,后脑撞在姬君漓的下巴上,姬君漓吃痛地“嘶”了声,没想到自己难得表白会有如此待遇,强制地把乐湮抱起来箍进,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居然醒了,醒了多久了?他细细地想着,疑惑的眸光安静地锁着她。
乐湮傻兮兮地笑,最后返身抱住姬君漓,“嘿嘿,我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那句“我爱你”?姬君漓面色一红,直红到了耳根,乐湮难得看到这样害羞的男人,她狡黠地眯眼,坐直身体凑上他的下巴亲吻了一下,羽毛委地的轻盈触觉,比幻觉还不真实。
可它是真实的。
姬君漓不舍她的唇离开,抚着乐湮的脑袋深吻下去……
于是溯时大人今日惊奇地发现了:咦,乐湮的嘴怎么肿了?还肿得那么厉害?看这要滴出血的样子……再看看镇定从容却衣衫稍显凌乱的主人……哦,看来是打野战去了。
溯时大人丝毫不怀疑自家主人办事的高效性,虽然这并非事实,但偶尔溯时看着乐湮的肚子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从里面看出个娃娃来。
面对溯时毫不避讳直勾勾探来的目光,乐湮羞窘地低着头,任由姬君漓抱她回房,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了。
姬君漓现在……嗯,很放肆。
为了杜绝他这种越来越放肆的迹象,乐湮决意使个招小小地打压他一下。
在姬君漓将她放入床褥之间起身后,她小力怯怯地扯住姬君漓的广袖,他诧异俯身凝着她,乐湮小心地问他:“上次……我看到白哥哥了,他为什么突然要回东汉了?之前我跟他说了那么多次,他一次都没答应过。”
白秀隽这个名字……姬君漓本以为繁华事散,情敌已去,看如今乐湮这意思,还惦念着想着?
心里头突然有点窝火。他冷哼一声,一张俊朗如镌的脸暗沉下来,乐湮装作委屈不安,小心再问:“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姬君漓听出了她的一份责怪之意。
当下他轻轻一呻,“我能跟他说什么?乐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是我逼着你的白哥哥离开的?”
乐湮没有回答。
姬君漓与她冷静对峙了片刻,见她丝毫没有反应,几乎是默认的意思,他心寒地瞳孔一缩,拂袖而去。
室内终于空寂下来,乐湮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适得其反呢?”她对姬君漓的反应想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来了睡意要躺下的时候,却在那一瞬间脑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