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是说要走了吗?”阿翎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问道。
阖欢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心里默默吐槽,光天化日之下,这个嫌疑犯这么张扬真的好吗?“阿翎,你闭嘴。关于你逃跑隐匿的事情,我都还没有找你的麻烦呢。”她甚至为了阿翎还欺瞒了一直信任她的大王子好不好?!
紧接着又转过头说道,“郑公公,快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嵇康小将军又是哪一个?二王子殿下真的和他有苟且吗?”紧张害怕的时候,阖欢的嘴一直是像连珠炮。
郑三元自叹倒霉,原本想借着相识阖欢的机缘来这儿请安的,却不想身后的几个小玩意儿却是个嘴碎的,他一时不察,几个小玩意儿说了前头的腌臜事儿,正巧被阖欢姑娘听个正着。也该是他倒霉的,座上那两人正是一冷一热的时候,他正撞在了尴尬的枪口上。
“贵候爷,仙医大人,不过是后宫中那些喜欢乱嚼舌根的长舌妇居心叵测,哪里有什么苟且,还请仙医大人莫要取信。若说是空穴不来风,还是有的,奴才只听说昨日左少将领着俞家的五大夫去拜见奉潜殿里的主子。只是闹得不太愉快,据说是连衣衫都扯了。奉潜殿里的那几个不安分的,便给后宫里回的是如此,只是......不知哪几个混账,说的邪乎了,这才是有了这些嘴碎的玩意儿。仙医大人请放心,奴才回去定会仔细教训这些不知死活的下贱玩意儿。”
阖欢瘪了瘪嘴,觉得有些愧疚。看着郑三元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敢再问了。吩咐了一声,郑三元便领着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公公退了下去。没好意思问他,只能抓住阿翎一探究竟。“左海亮左少将,怎么会有嵇康这个别名呢?人言嵇康狂放任性,能歌善曲,会写会书。这左小将军到底是占了哪一点啊?”
阿翎探头看自家主子的脸色,思考了一番,才说,“仙医您有所不知,这左少将早些年,还未入伍的年岁,乃是一介fēng_liú才子。只单单依嵇康来看,若说是狂妄三分,倒有是因一分贪玩,fēng_liú不足,才色稍逊。以是小字别之。”
“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面上看左海亮,还是个有勇无谋,只知横冲直撞的大粗汉。原来,竟还有铁汉柔情的一面。fēng_liú才子,哈哈,只是想一想便觉得这名字冠在左海亮头上,不配二字难了。就是想不出左海亮夫妻二人平日里是如何相处的?哎,阿翎,前些日子,二王子还和我说来着。”阖欢神秘兮兮的探出身子,凑到阿翎的耳畔,声音却是只升不降。拽着阿翎的衣衫,阖欢兴奋的聊着八卦,“左小将军家里的那位闹着要和离。我本来还担心来着呢,我还心想要是宁玉的......”顿时一噎,她差点咬到舌头。
“恩......要是因为宁玉他们几个惹怒了夫人,恐怕左海亮那个壮汉便是要迁怒于我了。没成想,二殿下的话锋一转,说原是左少将不愿意入府,惹得他家夫人不高兴了。”于是,便被媳妇儿一脚给踢出来了。
自然,后半句话是说不得的。
阿翎左手撑着桌子,右手被顺势一拉,跪坐了下来。瞬间,他的脸上尽显尴尬。“仙医大人,听这一番话,二殿下似乎对左将军府上格外关注。这连府内的家事都格外敏感,也无怪乎左少将冲冠一怒了。”
为红颜这种事情,倒是有失偏颇,阖欢想着或许左海亮估计是更想要弃红颜。又想到某个红颜祸水的家伙,手指头不安分的拽了拽披风的衣角,屁股一点一点挪过去,她稍稍抬起下巴,才勉强侧头找到他消失已久的视线。“我的大侯爷,钦慕您的红颜,可值得您为其一怒呢?”
李铎寿搁下手中的玉石,一如既往,眼中无波无痕,唯有嘴边笑意不达心底。“于有心人,红颜绿意,自然是黄金万两。可若是落入寻常人眼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难值一提。至于红颜何处,自有缘定天成。”他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笑意,雅致别趣。
“我还以为你总相信人定胜天呢。”
他的眼神悠长如深潭,目不可测。“只是,何为天意,何为人法。早已模糊不清。”他的笑似乎别有用意,阖欢再看时,却找不到半点痕迹。好像......在前世的世界,听过相似的话。
那时候,因为高考,老爸老妈不允许阖欢外出,一度令她心情抑郁。却不想有一天,周尧骑着单车,站在她的面前,伸出邀请的手掌,“去爬山吧。”每个字,都像是敲在她的心头。
“可是......”扭捏的,像是每个正常的青春期女生,她的脚尖在地上磨了又磨,终于决定,“算了,走吧。”阖欢小心将手放在他的手掌里。她的骨子里自小就有疯狂因子,然而,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泛滥成灾。
数着星星的夜晚,她侧着头吼道,“好幸运啊,今天老爸老妈去参加婚礼,都顾不上打电话了。”原本安静的氛围,变的吵吵闹闹。
“恩。”他不喜欢废话,那天晚上却很难得的添上一句。“对啊,很幸运。”最后的两个字咬的异常清楚,然后,微笑。
那晚的风声就像吹拂在耳畔,最后的微笑就呈现在面前。
同样的脸,却是不同的人。
阖欢猛然醒过神来,脑袋里忽然多了一个危险的想法。“李铎寿,左少将和那个俞什么的大夫能够见面,莫不是你安排的吧?或者说,你拖延了那个老大夫?”
就像是多年前周尧故意把结婚请柬放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