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斩令下来,被按倒跪地的憭根下意识的一缩脑袋,顿时脖子短了一截。
原来常时斩首,一人负责耗着头发、拽长了脖子,另一人负责挥刀斩落脑袋,可惜人家憭根,好似冥冥天意,打从出生、就没一根多余头发。
刽子手看看紧往后缩的秃瓢,捧着大刀无处下家伙,可人家毕竟经验老到,只是一撇嘴骂道:“奶奶的,没一根毛还真难伺候了,一旁的兄弟,来,上套。”
说着冲着身旁一招呼,就见身旁另一个红衣差人,找来一拴驴的笼头,整个罩在了秃瓢之上,向后用力一拽,可怜的憭根就算没脖子、也被拽出三寸来了。
“念绝你个大秃驴,老子跟你什么也没学会,就他妈弄了个小驴称号,死了死了却又混个笼头罩头,下辈子老子死也不做秃驴憭根。”突然的悲愤欲绝,只听铃铃声响,却是身下飞出一黝黑小铃,飞临和尚光头。
刽子手那关如此许多?举起的大刀正要下落,却听好似发自天外的、若似洪钟的一声长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有道轮回之苦,莫为惶惶无妄之灾。”
围观不下上万人,突听得空中佛音鸣号,全都仰头看去,顿时更为惊骇。
就见凌空一人,一身宽大的僧衣、却还是遮不住肚大圆滚若球。脑圆锃亮、却小似一卵。红润的脸颊无须、无眉、甚至连被刮过胡子茬也看不出一丝来。
更如同皮球上顶着个肉包,由两个粗壮的、双手合十的双臂夹在当中,向下看去两腿细若枯枝,好似根本支撑不起一球一蛋、才无奈飘与空中。
众人痴傻了,以为佛降神迹,全都跪拜余地潜心膜拜。
忽见,那比孩童也大不上几号的蛋形脑袋上,突然狠狠一睁,才勉强睁开了大大的一条眼缝。
而缝隙中,却散发着咄咄逼人的金光,看也不看只是目视远方问道:“僧见若有冤屈?”
憭根顿时抓到了稻草:“佛爷救我,看在咱都没有一根毛的份上,救救小驴憭根吧?”
“憭根何解?小驴何解?”
“拜了念绝大秃驴做师父,我贾亮不做小秃驴成吗?”
“师从念绝???”
如此一问,憭根顿时大喜:“太好了,你认识我家师父?救救我,你要是不信,看到铃铛没?”
肉球空中一个翻转,瞟了一眼:“然也,此铃乃渡汝之罪过也!”
“憭根没罪。佛爷救我。”远处的县大老爷拍案而起:“没罪?被抢的金锭从何得来?”
憭根不假思索:“别人送的。”
县老爷:“我听说过有送葱的,有送蒜的,这么大的金锭也有人送?无凭无据,说是送的就是送的?这位活佛,别看他也是和尚,奸婬杀戮无恶不作,这一刀是他小子早应得的。”
和尚大肚往后一缩,脑袋往前一抻才勉强不被巨腹遮住视线,吃力的向下望去,但是并不说话,只是眯缝小眼紧盯憭根。
直到如今,憭根恍然大悟:“啊呀呀!我明白了,不怪师父念绝,定虚你个破老头,老子得你一个好处,现在混得脑袋也没有了。老头,你个挨千刀的、自己强jiān_shā人、却赖到憭根头上,大秃驴啊!可得给憭根报仇啊!”
肉球小脑袋轻轻一点:“然也,绝之首徒,何为匪类乎?”
说着,就见和尚顿时涨大如同巨人像似,向着地上砸落而来,噗噗!两声二脚插地,双手一拢整个捧住了斩首的刑台。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一幕,巨大的和尚,眯着两只小眼,冲着刑台上的两个刽子手mī_mī一笑。
如此慈祥的笑容,却是笑的二差役心中澎湃,惧意猛增,噗通通跳下刑台跪地就拜。
再看巨人和尚,光溜溜的眉头一紧,张嘴一阵哼哼,轰的一声捧起了整个刑台,两腿一弯、噗湫!一声飞入空中。
百里外山头之上,如今却是一个刑台歪斜着摆放其上。
肉和尚双手合十:“憭根何去何从?”
“大秃驴....”
突然和尚双目一瞪,吓的憭根说出的半截话、重新咽回了肚里。
重新说道:“我师父念绝,让憭根我去他庙里找念真师叔。”
佛爷斜眼一瞄,蜷着二指轻敲秃瓢:“呦呵!够亮啊!念绝能收你做徒弟?”
“要不是师父驮个大妞,驾个屁股,谁又想做他徒弟了?”
咣!的一声,“放屁,再要胡说,老僧把你眉毛、胡子也给拽干净了。”
憭根大悟:“哦!我说你这么光溜,原来是拽的啊?”
“废话什么?佛爷这是断掉世俗烦恼。”
“嘿嘿!我师父说他改修密宗了。”
肉和尚小眼一怔:“念绝不是蹲在念恶鬼境,参悟真我吗?怎么又改密宗?算了,佛爷也不问你了,你去你的红泥沟吧!回头详谈。”“这位佛爷,敢问尊姓大名?”
“你没跟着你师父学念经吧?”
“这不还没来得及吗?”
“这就好,去吧!贫僧双圆和尚。”
一句话,憭根也忘了疼了,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双圆和尚,贴切,真贴切,要是贾亮我没拜师,我就跟你做个小圆和尚。”
“就你这德性,也不知道念绝哪门子经又念歪了,才收你做弟子。算了,你回你的庙里去吧!”
“可是,师父说红泥沟要向西十万八千里,憭根我走了一月也才只过了一个县,不如佛爷送我一程?”
“十万八千里?吼吼!念绝探汝诚矣!僧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