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n)麻子一路东想西想,便不觉到了自家门口,禁不住“哟”了一声,且又自言自语道:“好几里地,怎么没知觉就走了回来?
”
进了家门,一股红烧肉的浓香扑。info马大(m)麻子鼻子吸吸溜溜,刚想和偷油婆说那狗日的侯警官不来了,这肉归我们吃了。一
眼扫过去,突然看见花坛边上放着一个陶罐。这不是他装五十块大洋,埋在地里的装盐罐么?!他飞奔过去,拿起来一看,妈哩,一块大洋都
不见了!他头皮一炸,眼前一片金星。那狗日的侯警官,绕的哪条近路,竟然抢先他一步,把这五十块大洋也拿去了!操他祖宗十八代哟,四
十块不够,要五十块,五十块要了,连这五十块也要。一百块大洋全归他了!我马仁义冒着被吓死、被砍头的危险去盗墓,不等于帮他盗了么
?告他去!告这个贪赃枉法、狗日的侯警官去!
这个念头一闪,立即又被自己否定。马大(n)麻子仔细一想,要是侯警官刚才猫捉老鼠,欲擒故纵,他就不是贪赃枉法,而是秉公办
案。一百块大洋归还土司大老爷了,那他何罪之有?这样一想,马大(n)麻子“妈哩”一声,瘫坐在地。
“咯咯咯,咯咯咯咯。”一串爆笑从里间响到了天井,偷油婆抱着笑痛的肥肚皮走出来,说:“我看你以后有事还敢瞒着老娘,吓倒
自己了吧?”
“你妈**的偷油婆!”马大(n)麻子猛地跳将起来,扑过去揪住偷油婆的衣领,心急火燎地说:“银洋呢,罐里的银洋呢?!”
偷油婆反转过身子,一把揪住马大(n)麻子的衣领,一个推搡,一齐拥进了里屋。到了里屋,偷油婆先松开手,再一抖肩膀,马大(
n)麻子也赶紧松了手。偷油婆掀开床上的被褥,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马大(m)麻子抬眼一看,白花花的一大片,五十块大洋摆满了半张床!马大(n)麻子又惊又喜。
“你怎么把银洋放到这里来了?”马大(n)麻子非常惊讶地问偷油婆。
偷油婆大嘴一撇,手指戳到了马大(n)麻子的秃脑门,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晓得么?”
马大(n)麻子一惊,小肚子一紧,就想撒尿。他强忍住尿意还没说话,偷油婆又说:“你什么时候管过那些花花草草?不管是正常,
管就不正常了。再一看,盐倒在海碗里,盐罐子却不见了,我就晓得你肯定把罐子埋到了花坛里。我一挖就挖出来了。”
“聪明,聪明。”马大(n)麻子尴尬一笑,说:“伊也抵得上半个侯警官了。”
“侯警官算什么!”偷油婆面露得意之色,说:“不是我抵得上他半个,而是他抵不上我半个!”
“哎呀呀,你这个人夸不得,一夸就要飘上天,不知根在哪里了。”马大(n)麻子讥讽偷油婆道。
“好好好,我不跟侯警官比,跟你比总可以吧。”偷油婆说。
“跟我比?”马大(n)麻子便神气起来,他朝满床的大洋努努嘴说道:“不讲别的,这东西,伊有办法弄来吗?”
“我没办法弄来,但我有办法不叫侯警官把另外一半诈走。”偷油婆揶揄道。
听了此话,马大(m)麻子大张的嘴半天合不拢,眼珠子瞪着偷油婆老半天,便压低嗓门儿说:“你。你都晓得了?”
偷油婆反问:“晓得啥?”
看偷油婆问得一本正经,马大(n)麻子实在拿不准偷油婆到底知道多少。他便试探着问道:“伊晓得这银洋的来路?”
“我是贾半仙呀?掐指能算人家的命长命短呀?”
“那伊怎么晓得还有五十块大洋被侯警官诱走了?”
马大(n)麻子走一步,探一步,最后还是落入了偷油婆的圈套……
偷油婆“咯咯咯”地笑起来,说:“我说嘛,我抵不上侯警官,比得了你嘛!你看你看,说漏了嘴了吧?我本来不晓得侯警官诈走一
半银洋,随便说说,没想到你倒承认了。你承认了,就说明你们官匪勾结,昨晚盗了孟大虫的墓!”
马大(n)麻子在心里猛打自己嘴巴。心想,看来自己真的比不过偷油婆这个破落地主的小姐。怎么说着说着,居然得出官匪勾结的结
论?她是在给自己洗脱罪责呢!此事要是东窗事发,侯警官照样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