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煞被一头黑魔拖走了,魔君和众妖魔不能理解:“此人刚刚那一脚只需再踢高点,以他的修为,骷髅煞非身首异处不可,可他却只踢后背,留他性命。”
魔君走出两步,他身旁两魔猜出圣君想干嘛,他们想再去试探试探张清风,急道:“圣君……”
魔君右手扬起,示意他们不必多说,他看得这个孤胆剑客绝不简单,魔君走向张清风,道:“不错,骷髅煞虽不中用,本尊却也看得出你是个厉害的角色。”
骷髅煞其实已经算是魔煞城里的中上高手了。
魔君红芒大眼盯着张清风,一字字道:“你有资格跟我决一生死了!”
张清风心中一喜,心道:“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嘴上说道:“大魔头,咱们只决胜负,不决生死可好?”
魔君一念字字铿锵:“不好,我的规矩是:胜者生,败则亡,你我一战,既决胜负,也定生死。”
张清风叹了口气,心想:“这魔界八十多位高手和那密密麻麻的铁甲魔兵要是一拥而上,我张清风岂有命在。现在魔君与我决斗,正合我意,不管胜负,先拼了便是,生死难测,能多活一刻便是一刻。”
魔君左右手各现出一把短柄鬼斧,斧大,刃呈弯月状,锋利无比,斧前有弯曲利刺,斧顶有一弯角,角尖也甚锋利,板斧两面俱浮雕着狰狞魔鬼面孔,魔鬼眼发紫芒,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此斧名为“混天鬼斧”。
《神洲志之兵器篇》有记载:“混天鬼斧,为短柄双板斧,厚大,刃利,斧前有弯刺,斧顶有尖角,双面浮雕魔头像,眼发紫芒,为乱魔时代某魔神兵器。”
魔君一念说道:“听闻你是剑圣,我很想领教领教。”
张清风吹开面前发丝,一副惊讶表情:“这你也知道,打听得挺仔细嘛!”
刚说完这句话,张清风突然说不出一句话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场突然使得他全神戒备。
这一人一魔面对面,突然不再说一句话,连动也不再动一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连眼皮抖一下都没有。
魔君一念两把巨大的鬼斧握在两手,张清风的风月铁剑也握在手上,可是他们就是面对面,一动不动。
你看他们是静止的,其实他们已经在动了。
谁说他们已经动手了,他们明明动都没动一下。
可是他们的确已经在较量了,一种无形的较量。
动即是静,静包含动,动也好,静也罢,他们虽一动不动,较量却已经悄然开始,只是旁人看不出,因为这本是属于他们俩的决斗。
魔君在等张清风先动,张清风也在等魔君先动。
他们不是早已在决斗了吗?
是的,决斗从他们对视那一刻便已开始,意念间的决斗早已开始,意念间的决斗虽不出一拳一脚,一斧一剑,他们虽一根手指头动都未曾动下,却动得可厉害了,比寻常人大刀阔斧的打斗还要凶险得多。
可是他们终究动都没有动一下,他两的气场是那么的凝重,密不透风,此时若有人举刀砍向他们周身三丈,决不会太容易,若是硬砍,那人倘若修行不足,非被震死不可。
他们终究动也没动一下,因为意念上他们尚未分出胜负。
大悲崖上的月亮在缓缓升起,月近圆满,十分明亮,不管是在人族还是魔界,看到的月亮都是同一个的月亮。
月亮是公平的,它缺时,人魔神兽看到它时便是缺的,它圆时,人魔神兽看到它时便是圆的,没有一丝的偏袒,不因喜恶而给人不同的形象,它给走夜路的路人于光芒,它给黑夜带来了希望,它也帮无数的多情种寄托了相思。
同是一轮的明月,相望即是相思,天涯再遥远,相思的人难免要举头望月,天涯便不算天涯,相思只在彼此,思念近在尺咫。
月是那么的洁,那么的亮,那么的多情,那么的可爱。
明月湖,明月亭,天上有明月,亭中也有明月,明月只身一人在弹古筝,琴声透着悲凄,似乎倾诉,那是她对丈夫的深深思念,
湖水虽深终有底,
思念却似海无涯。
一曲轻音寄明月,
入骨相思是为谁?
明月衣裙雪白,独倚栏杆,明眸望向当空明月,嘴唇鲜红,呢喃自语:“一轮明月,两地相思。我为君狂,乞佑君安。”
你为我痴,为我狂,爱你,便也爱得痴狂。
你有你的抱负,你的天下,你的侠义,我只是滚滚红尘中的一个女子,只要你心中有我,你便是我的抱负,我的天下,我的侠义,你是我的生生世世。
第二天,张清风和魔君还是动也没有动一下,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他们还是站在那个位置,那个动作,再大的风,也吹不进他们五丈以内,唯一改变了的是:他们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众妖魔越退越远。
魔煞众妖魔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修行不深的重重铁甲魔兵,站得比较靠前的都觉得空气似乎停滞,他们胸闷得几乎喘不过气,难受得只好连连后退。
今时几时?今夕何夕?他们不知道,即使此时突然晴天里一个霹雳,他们也未必听得到,他们眼里此时只有对方,容不得一丝的分心,真正的高手对决,他们在招数上已经无懈可击,胜负却往往取决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疏忽。
明月湖面上,巨大的明月似乎一半在湖里,一半在湖上,波光粼粼,今日,月已圆满。
满月,团圆的象征,多么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