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件事前世里是没有的。
不过秦怀玉转念便想明白了,前世里陪着去梅花宴的是王婉清,可不是二婶,想来二婶这是投桃报李吧。
这份情她是记下了,谢过秦红瑶之后,又让丫鬟预备了礼物给二婶送过去。
所谓礼尚往来,情谊便是这么慢慢培养的。
见秦怀玉要送东西,秦红瑶顿时摆手道“大姐姐,不用了,娘说了,原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不要嫌弃就好。”
闻言,秦怀玉笑着应道“二婶的一片心意这般贵重,我哪里会嫌弃。”
才说到这里,就见丫鬟们进来回禀,说是饭菜已经备下了。
听得这话,秦怀玉便吩咐锦书将衣服好生收起来,自己则携了秦红瑶的手去吃饭。
当天下午,秦怀玉到底是命丫鬟们备了礼物送到了二房那里,刘月娘见秦怀玉有心,又听女儿念叨了一下午大姐姐有多好,对这位长房的嫡女好感越发的多了起来,倒是起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关心来。
原本刘月娘送衣服的事情,虽然没有背着人,可也没有张扬,只是这偌大的平原侯府内,消息最是容易散开的,所以到当天晚上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儿。
到了第二日一早,去给秦老夫人请安的时候,秦怀玉就看到刘月娘的脸色有些憔悴,而秦红瑶的眼圈也带着几分红,仿佛才哭过似的。
她来的晚,房中人差不多都齐了。三婶张金桂低着头,隐隐的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二房的妾侍白凝儿则是站在一旁,一脸的形容不安。就连那王婉清的神情都有些事不关己的模样来。
她心中诧异,面上却是不显不露,端庄道“给祖母请安。”
见到她来,秦老夫人淡淡的点了点头,又继续看向刘月娘道“你既是嫡母,就该一碗水端平,没得回头叫人挑毛病,说咱们平原侯府苛责庶女,传出去像话么?”
刘月娘依旧垂着首,听得这话恭声应道“淼姐儿的衣服,儿媳早先便叫人裁剪好了,只是前儿试了不大合身,拿回去重新修了一下,约莫下午便能送来。”
她说到这,顿了顿,又继续笑道“不过母亲教训的是,儿媳是该一碗水端平,下次必然不会了。”
秦老夫人听得这话,点头道“你知道最好,平日里男人们在外面辛辛苦苦,你在家中帮衬不上什么忙,就老实一点。这夫妻一荣俱荣,后院里着了火,难道你会好过么?”
不管她说什么,刘月娘都只是低头答应,神情里没有半分表情。
一旁的秦红瑶气得眼圈红红,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刘月娘暗中摁住,掐了一把。她不甘不愿的咬着唇,到底是没敢出声。
秦老夫人说完了她,又回头睨了一眼白凝儿道“还有你,既是妾侍,就该做好妾侍的本分,若是让我发现你再言语挑唆,仔细你的皮!”
闻言,白凝儿顿时白着一张脸道“老夫人,妾身记住了。”
她说这事儿是有缘由的。
因着刘月娘给秦怀玉送蛟珠纱的缘故,昨夜里的时候,白凝儿秉承着给正房太太找麻烦的心思,便在秦宣的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
原本二老爷秦宣跟正妻的关系就不好,现下听到爱妾告状,知道妻子竟然给了侄女儿都没有给女儿,便觉得心中格外不舒服。
毕竟,这秦红淼可是自己的亲女儿,现下见爱妾一脸的叹息,女儿又格外委屈的模样,哪儿还能忍得住?
忍不住的二老爷,便直接去了刘月娘的房中,将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可刘月娘又哪里是好欺负的?当下便冷笑道“老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莫说这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单说这蛟珠纱是我娘家送来的,我爱给谁便给谁。您若是想要疼自己的小妾跟女儿,大可拿自己的俸禄去给她们买,我拦着您了?”
几句话挤兑的秦宣脸上挂不住,连声骂了好几句“不知所谓!”
刘月娘听得越发冷笑连连“是,妾身是不知所谓,出身商户,所以不知道,原来这世家大族里面,拿妻子的嫁妆来养小妾,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这些年来,她的嫁妆被花出去那么多,可不是都花在女儿身上的。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蛟珠纱这样珍贵的东西都想谋夺去,想瞎了心吧?
这些年他们之间争吵不断,秦宣又自持读书人,说不过这等牙尖嘴利的女人,当下便气得拂袖而走了。
谁曾想这事儿却不算完。
当夜里刘月娘吵了架倒是不往心里去,直接睡觉了,谁知道这第二日醒来,过来给秦老夫人请安,竟然被她有给排揎了一顿,理由是跟丈夫吵架,还一碗水端不平?
刘月娘的心里带着气,面上倒是越发平静,还能有心情给女儿使眼色,让她冷静。
秦宣是秦老夫人唯一的亲儿子,平日里疼的跟眼珠子似的,现在被自己这样挤兑,秦老夫人必然心不下。
这平常的时候,因着他们夫妻吵架,秦老夫人可没少找自己的茬,她早就习惯了。先前老平原侯在世的时候还好一些,自从公公去世,要不是为了防止毁了秦宣的名声,怕是秦老夫人早就休妻了。
而她,也是为了这一双儿女,才忍耐到现在的。
刘月娘垂下眼眸,忍着这一口气,在回眸看到女儿心疼的眼神之后,莫名觉得软了一下。
好在,这两个孩子,让她觉得是值得的。
那厢的秦老夫人说完她们,又见旁边的三儿媳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