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番纷争和内讧,无论如何老科隆纳指挥的大军,还是在12月26ri上午进抵锡耶纳城下了。
锡耶纳城有一套在这个时代算得上非常不错的城防体系,城市本身坐落于两条河流,阿尔西亚河和阿尔瑟河的河谷间,城市以三座小山为三角,大体上呈现不规则三角型的城墙完全包裹了居民集中的区域,城墙之内还有一个核心堡垒,也是议会所在地,位于城市西北角。
城墙之外有超过两米深,三米宽的护城濠,濠内有引自阿尔西亚河的河水。
虽然有一些意大利工程师在最近的几年先后向几大强国的君主,兜售他们的一种名为“棱堡”的专业军事堡垒设计。
比如代理大公最近重整城防,拉迪斯劳斯听说在维也纳外围修建的几座突出堡垒,就是棱堡,代理大公宣称依靠这种堡垒可以让攻击者的尸体堆到城墙一样高,不过拉迪斯劳斯不大相信德意志的敌对诸侯能对奥地利本土产生什么威胁,而且东方也是盟友匈牙利,即使匈牙利变成敌人,这种防御似乎也有点过度了。
但是对于意大利城邦来说这种纯粹的军事堡垒还是太奢侈昂贵了,即使彼得鲁奇执政官相当善于敛财,还是没有选择建造这种堡垒。
不过,就拉迪斯劳斯看来,如今的锡耶纳城城防已经是相当令人头痛了。
从公元前的古罗马帝国时代,锡耶纳城就开始肇兴,但是现在的这道城墙大体上成型于十三世纪,而最近一次翻修不到二十年,锡耶纳人打退了弗洛伦萨共和国的进攻后,第一件事就是重修城防。
他们不再在任何没有城墙保护的地方修建城市区。
所以这一次,佛罗伦萨军再次兵临城下时,发现他们在攻破城墙前是不可能抢劫繁荣的市区了。
看着严谨的城防,有不少士兵都感到非常担心,特别是那些老兵。
有不少老兵二十年前曾经在马基雅维里的指挥下来过这里,当时他们面对着比现在要简陋许多的城防最终无功而返。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比罗马军早到了一点,因此城市周围几座富裕的村庄里,还是扫到了一点残余。
因此可以提供比罗马方面好一点的伙食。
拉迪斯劳斯一边闻着佛罗伦萨军中飘过来的牛肉香味,一边思考着佛罗伦萨军在周边的村里能得到多少好处。
佛罗伦萨军驻扎在城市的东北方,罗马军的营地在正南方。
双方首脑都不愿去对方营地,因此选择了在城市的东南方,进行商议。
为了对红衣主教表达礼节上的尊重,老科隆纳和拉迪斯劳斯早一步到达了预定地点。
美第奇红衣主教倒也没有摆什么架子,几乎是前后脚也到达了会面地点。
美第奇红衣主教身边跟着“护国”托尼,老科隆纳把加利亚尼男爵也带上了,这也算是某种较量。
因为是在战场上,而且锡耶纳城在这个方向上一个高大的角楼,并开有一座城门,虽然两大“护国”在场,但是为了避免遭到可能的突袭,双方都没有下马。
一见面,美第奇红衣主教先是向老科隆纳致以了最深的哀悼,连连追忆着同科隆纳红衣主教一起侍奉西瑞克的同僚情谊。
其他人则看着杀人犯和受害人的父亲一起表达对死者的追思。
老科隆纳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仇恨,至少拉迪斯劳斯看不出来,甚至他还感谢美第奇红衣主教能够一起出兵惩罚谋杀者。
紧接着他就对拉迪斯劳思表示了歉意:“拉迪斯劳思大主教,本来上次去罗马就应该去拜访您,可是因为实在事务繁忙没能约上您,听说在科隆纳红衣主教最后的时间里,是您陪着他,您能够逃出耶尤-费那个叛教者的追击实在是太好了,您知道,失去一个科隆纳红衣主教这样的同僚和朋友已经很不幸了,要是再失去您,那就真是太令人伤心了,连续失去两个朋友我实在是难以承受。”
“承蒙您牵挂了,不过我想上帝陛下暂时还不需要我去至高王座侍奉他,何况我才疏学浅,何德何能敢自认为是您的朋友。”
美第奇红衣主教和拉迪斯劳斯都基本上清楚,对方对情况是明了的。
对于拉迪斯劳斯的小小机锋,美第奇红衣主教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是原谅了他的年轻,并没有做出回应,而是和老科隆纳商量起了攻城的事情。
只是跟在他们的商议不大顺利。
“小心。”托尼突然大吼一声,他猛然发力,在马上站立起来,一下子把那批高大健美的黑色骏马生生地压进了地面。
拉迪斯劳斯只感到空中突然一片昏暗,托尼对着上方猛力一击!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带着火光闪过,托尼将一个巨大的物体托了一下,加利亚尼男爵也紧接着反应过来,也是对天猛击,两位“护国”一起稳住了局面。
拉迪斯劳斯这才回过神来,看出了这是一个直径超过一米五的石球。
两位欧罗巴顶尖的武士一起,将这枚锡耶纳城发射的可怕武器,顶向了另一侧。
两位护国骑的马,都因为承受了石球的冲击力而垮在了地上,托尼的那匹坐骑甚至已经变成了一团可怕的碎肉,马的骨骼都被压在了一起,挤成了一团。
老科隆纳和美第奇红衣主教两方的人都毫不犹豫地立刻策马向本方军营撤退,根本不再和对方客套半句。
一路逃进了营门后,惊魂稍定的拉迪斯劳斯失去了马的加利亚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