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很惶恐,神婆说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李兵妈今天没有过来骂人,一是因为自己门板上也有脚印,心里惶恐无比。
年纪越大越迷信。
一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沉重,手脚都不舒服,好像是风湿病发作了。
一般来说,这种病只有阴天下雨才痛。
二来嗓子疼得不行,说话都很困难。
李兵妈觉得可能被鬼压床,儿子又不在身边,跟没有了主心骨一样。
李兵妈赶紧去找神婆,神婆收了钱,给她一碗符水。
一到晚上,整个村子都是浓烟滚滚的,每条路上都有人在烧纸,不少人对着四面八方磕头,嘴里念念叨叨的。
村里也不是每家都有脚印,但是看到大家都在做,也跟着烧纸。
王英爸爸也拿了一捆黄纸,到家门口的路上烧一烧。
王英妈妈朝屋里喊王超一起烧纸。
王超不耐烦地说自己没空。
真是兴师动众啊,宁舒毫无愧疚地耸了耸肩膀。
宁舒也懒得再去扮鬼吓人了,听说村里有好几个人都吓病了。
即便是没有宁舒的骚扰,但是村民的心还是紧绷着,天天晚上烧纸,要烧够七天。
宁舒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她的手上有点钱,够她买车票,能够生活一段时间。
到了城里,怎么都能生活下来。
没有地方住可以住桥洞,又不是没有住过。
哪里都能遮风避雨,再说了,她还有一根人参。
现在这根人参都开始风干了,宁舒保护得很好,不让人参的皮破了。
根须聚在。
现在就等派出所那边传来消息。
这不是坐牢这么简单的事情,太便宜了。
李兵妈见宁舒一家子说话不算数,又跑到宁舒家门口来闹。
不过这次李兵妈再没能破口大骂了,应为她的嗓子已经非常嘶哑,说话非常费劲。
有时候她自己吞口水,都痛得眼泪下来了,吃东西喝水痛得不行。
身体不舒服,又说不出话来,李兵妈还是为了儿子坚持。
她儿子被人害得坐牢了。
李兵妈用手指用力指着宁舒,费力地说道,基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听见她竭尽全力地嘶嘶地喊道。
宁舒侧着脸,将耳朵凑近李兵妈,问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到。”
“李奶奶,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人一听,顿时远离李兵妈。
李兵妈神情激动,一张脸都憋红了,大声说话,不过她的声音实在太沙哑,音节不清楚,很难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lanbi……”李兵妈嘶声力竭地喊道,眼泪一下就飙出来了,她的喉咙疼得都要爆炸了。
宁舒面不改色,大声说道:“李奶奶,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李兵妈气急败坏,就把自己头往墙上撞。
上次有人拉着,可是之前发生了如此邪门的事情,李兵妈这个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真像是被鬼俯身了。
没有人敢拉她了。
宁舒拽住了李兵妈,还没有见过个如此嚣张的碰瓷。
李兵妈如此嚣张,不就是王家人一次都没有反抗。
如果他们家先发制人,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被一个不要老脸的老太婆给挟制住了。
不是说活得越久越明白。
有些人是越活越混,年纪都喂给狗了。
李兵妈被宁舒拽住了衣服,动弹不得,怎么也挣扎不开,气得嘶嘶声地叫唤。
李兵妈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坐在地上,双手在地上拍得啪啪啪作响。
眼泪狂飙。
宁舒内心毫无波动,委托者受了她多少的磋磨。
李兵妈这张嘴是天底下第一利器,句句往人心里戳。
就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以后更不能跑到她家来碰瓷。
这时,村口响起了乌拉乌拉的警笛声。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警察来。
宁舒勾了勾嘴角,总算是来了。
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李兵妈听到警笛声,从地上爬起来,迟疑不定地看着宁舒。
宁舒也是一脸茫然。
众人连忙往村口去了。
警车的后面跟着一辆救护车。
从警车上下来了两个警察,问道:“李兵的家属来了吗?
李兵妈连忙走过去,声音嘶哑地说了半天,结果敬茶叔叔一脸懵逼,公事公办地说道:“你是李兵的家属吧。”
周围人帮忙说道:“她是李兵的妈。”
敬茶叔叔说道:“那好,李兵在狱中出了点问题,现在已经身亡了。”
周围一片哗然,李兵妈先是有点茫然,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李兵的尸体从后面救护车推下来,推到了李冰妈面前。
看到自己儿子的脸,一脸死灰,紧紧闭着眼睛,脸上还有霜冻,显然是从冰库里拉出来的。
李兵妈睁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了嗬嗬嗬的破风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李兵妈接受不了自己儿子突然死了,她的主心骨没有了。
李兵妈这么一晕,连接手尸体的人都没有了。
敬茶叔叔:……
在村民的带路下,把李兵的尸体抬到李兵家里去了,然后第二趟把昏过去的李兵妈抬回去。
大家都觉得很突然,不明白王超怎么突然那就死了。
牢里就那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