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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实在是高,先下手为强的话,到时候就算是西门兄妹寻到胡郡尉那里,胡郡尉也难以出面。更何况,这里虽是兰亭郡治,这里所发生的事,陈县令这位兰亭县主来审断,才是名正言顺。”
刘长卿向前行了十数步后,又顿住了身形,侧过了头来,朝着刘长顺问道:“你能确信他只是隐龙寺挂单的和尚?”
刘长顺不由得一呆,心中发苦,自己哪里有时间和想法去查这个秃驴的来历。“小弟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不然,他屡次受袭,为何不报官?或者是上禀梦惑大师,若是梦惑大师指派其弟子出面的话,小弟早就不会与那秃驴为难了。”
刘长卿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隐龙寺方丈梦惑大师的来头不小,虽然刘长卿并不清楚梦惑大师的身份,但是有次,自己的父亲杨州刺史前往这兰亭郡视查时,亲自往隐龙寺拜见梦惑大师,两次都被梦惑那老和尚闭门谢客为由避而不见。
为此,刘长卿曾经暗发牢骚,直接被父亲给恶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警告他这隐龙寺梦惑大师,绝不是刘氏一族得罪得起的。刘长卿犹自记得自己那位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父亲会露出那副狰狞,甚至隐含恐惧的表情。
连自己的老爹都心生忌惮,却不敢泄露半分这位据说已经在隐龙寺出家十数载的梦惑大师的身份,就足以让刘长卿格外忌惮。不过现在听了刘长顺的主意,刘长卿也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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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热无汗,呛咳气急,不渴,痰白而稀,舌苔薄白,舌质不红,指绞青,多在风关……此应该是风寒闭肺之症。”段少君仔细地望闻问切了一番之后,对于跟前一脸病容的患者得出了结论。
而一直坐在榻上,双眼不离段少君与病人的梦惑大师满意地嘴角轻扬,抚着长须冲段少君微微颔道:“不错,正是风寒闭肺之症。那你该如何针治?”
段少君眯起了双眼,口中毫不迟疑地答道:“当取尺泽、孔最、列缺、合谷、肺俞、足三里。他是痰热闭肺,故再加少商、丰隆、曲池、中脘……”
“那该如何用药呢?”梦惑略有些犹豫地想了想之后问道。
“用华盖散,麻黄,紫苏,杏仁,橘红,……”随着段少君的侃侃而言,梦惑方丈一呆,旋及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肘后方第三卷第七十九页上就写得明明白白的啊?”段少君一脸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梦惑方丈一眼。“大师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当时那肘后方还是你亲手借给我看的。”
梦惑方丈彻底的震惊了,半天才清醒过来,定了定神,借着喝茶“唔……鉴音,都抄录下来了没有,快去抓药吧。”
脸上的表情恢复了镇定,可实际上梦惑方丈的心里边却是翻江蹈海,震惊得无与伦比。眼前,仿佛有五百头大象扭着屁股跳着踢踏舞抛着媚眼闪过。靠啊,肘后方十数万字的医学圣典,这家伙几乎是每天借两本,然后还给自己的时候就说看完了,当时自己根本就不在意。
只当是这臭小子闲得无聊,拿着书册厮混光阴,可是现在,段少君却丝毫不加思索地就将书中的原文道出,这如何不让梦惑方丈震惊。
过目不忘是一回事,读书不求甚解的人多了去,可眼前这一位,又恰好是从另外一条医学的道路上业已经登顶的天才,现如今,短短十数日光景,就能够活学活用……天才有木有?奇才有木有,这,这简直就是学习医道的,天下少有的奇才。
喝了口茶水,就觉得口腔刺痛,才省起这是弟子刚刚彻好的茶水,不由得呲牙咧嘴半天这才觉得好过点。不过,梦惑大师看向段少君的目光越发地灼热,就像是饿了三年的吸血蚊子看到了猎物,又像是黄鼠狼看到了鸡窝。
“大师,大师?”段少群安抚完病人,起身走到了榻边端起了茶水正要喝,看到了梦惑大师那种贪婪而又充满占有的邪恶光芒之后,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老秃驴,该不会因为是基情四射而不得,才不得不心灰意冷遁入山林的吧?
要不然为什么看向自己的目光那样的邪恶?想到了这,菊花一紧的段少君连茶都顾不上喝,不着痕迹地连退数步。
“小子,就凭那些日子,你不但看完了肘后方的前七卷,而且还把内容都记下来了?”梦惑大师没有注意到段少君那一脸的诡色。嘴就那么咧着,端着一盏热茶在那里傻乐,发了,这是梦惑这位世外高人最澎湃的心情。
学医难,学医精深更艰难,很多的人,对于医道都颇为头痛,就算是那些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也同样。因为,学医可不仅仅只需要靠背书本,更要懂得活学活用,并且,还需要一颗善良的心灵。
当面对病患的时候,不认年龄与美丑,都能够以一颗平常心去认真地对待。段少君做到了,在面对噬人猛虎时,不顾已身安危,以救人为已任。而在路遇鹤发鸡皮,出言不逊的老太婆时,段少君同样视之为患者,不以喜怒为因由。
而自己的十多名弟子,都是与自己一般半路出家之人,对于医道方面,自己也曾苦心传授,可至今,只有鉴音与鉴空二人,得自己五成本事。
“楚楚,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有病才心灰意冷遁入山门的吧?”段少君小心翼翼地又退后几步,朝着楚楚小声地嘀咕道。
楚楚姑娘顿时瞪圆了可爱的双眸。“可不许胡说,和尚伯伯怎么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