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小姐聪明。朕就直说了。你们骆、王、石三家所持有藏宝图一事,你可知晓?”
骆颖摇头。
“是朕对不起你们三家人啊。”柳皇急剧地咳嗽着,吐出一口鲜血来。
骆颖慌忙给柳皇拿锦帕擦去嘴边血迹。
“当年,骆、石、王三主事发现了柳国最大乃至是世界最大的金矿。若拥有了这个金矿,就不仅仅能拥有一个柳国而已,只要想要,这个世界都可在掌握中。”柳皇说话断断续续的,休息一会,继续说,“三主事知道杨威野心大,性子残暴,就没有把金矿一事告诉他,而是直接对朕说了。朕让三人离京,等以后太子登基了,再将金矿图纸交给太子。没想到,此事竟也为杨威所知,你们三家才会惨遭变故啊。朕,对不起你们三家。”
直到此时,骆颖才真正明白骆、王、石三家惨案背后的真相。心理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个自私的老人更多了一份厌恶。
看着骆颖皱着的眉,柳皇叹道:“当初,图纸若留在宫中,必将引起大乱。如此诱惑,杨威必定会即刻领兵造反,弄得民不聊生,烽烟四起。那时候,柳国初定,已经不能再禁受任何战乱了。”
骆颖默然,骆、王、石三家人甘愿遭受酷刑甘愿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惨死,也要死守秘密,是为了国家大义?
气氛变得很怪异,两人都不再说话。
“父皇,文房四宝来了。”柳承风和裘安朋进来了,宁贵妃跟在他们身后。
柳皇挣扎着起身,柳承风将床桌放置在柳皇面前。柳皇写下了解除骆颖与太子婚约的诏书,拿出玉玺盖上龙印。
玉玺就在粗大的床柱里,难怪杨威等人翻箱倒柜也找不到。
“风儿。我再写一道传位于太子的诏书,你保管着,适当的时候拿出来。从今天起,你也有权利监国。”柳皇的精神很不济,脸色灰白,仿佛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
柳承风没有拒绝,也没办法拒绝。
“婉儿,你也来了?”柳皇写好诏书,才看到宁贵妃,有些意外。
宁贵妃眼角含泪点头。
“婉儿”这个称呼。已经近二十年没有听到过了。曾记得,这个宠溺至极的称呼,融入了多少柔情。多少年过去了,再次听到,依然让自己的心倍感甜蜜。
可一想到,那个比花还娇艳的婉美人,也是被柳皇这样深情地唤着“婉儿”。眼中的光华瞬间黯淡。
骆颖、柳承风见此拉着裘安朋退出了大殿。
“三王爷,这天气说变就变。不知道你如何安置宁贵妃?”骆颖轻声问。
“带她到我的逍遥阁。”
“也非一日两日之事。”
“颖儿有好去处?我记得颖儿有个很亲近的兰姨,如今在哪里?”
“想送宁贵妃也去那里?”
“多些人相处,日子总会过得快乐些。”
骆颖心里很感动,他这是在将他最重要的人托付给自己。
“我会照顾好她的。”骆颖轻轻地说。此时,她想起了初次进宫为她解围的婉美人母女。动乱一起,就没有人罩着她们了。往日,她们受尽柳皇的恩宠。只要柳皇一走,宫里的那些女人,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你的妹妹呢?”骆颖轻声问。
“含烟么?”柳承风皱眉,“颖儿也想将她们带走?”
骆颖点点头。
“好。”柳承风轻轻答道,那个温顺的妹妹和不张扬的婉美人。自己并不反感。
宁贵妃出来了,神色间倒没有了过分的悲戚。
情。陷入者痴迷,思绪无端;走出者,过往如云烟,心也变得坦然。
柳承风托付裘安朋护着她去冷宫,他自己与骆颖去了婉美人的住处。
骆颖故技重施,药倒宫女太监后,叫醒了婉美人,告之她局势的紧张和来意。
婉美人倒是很镇定:“多谢骆小姐相告,只是我与圣上夫妻一场,大难临头怎能独自飞?”
“你留下有用吗?二公主还需要你的教导。这也是圣上的吩咐。”骆颖有些不耐烦,人家柳皇压根儿都没有提及你。女人,你的脑中能不能别只是想着男人?
犹豫再三,婉美人默默收拾细软。
婉美人像摸摸这个花瓶,不舍地放下;又拿起另一件衣服,摇摇头,又不舍地放下。
“请娘娘拣重要的物件收拾几样即可,我们还要去接二公主。”骆颖忍不住提醒道。
婉美人凄凉地一笑:“这些都是圣上送的,我舍不得丢弃。”
骆颖好无语。生死关头了,还在想着这些云里雾里的没有用的感情。遂帮着婉美人收拾了金银细软,就拖着依依不舍的她离去。
二公主柳含烟倒是爽快得多,听闻事态严重,三下两下就收拾好东西随着柳承风骆颖二人去了宁贵妃的冷宫。
“拜见宁贵妃!”婉美人一见宁贵妃,慌忙行礼。
“我这是什么劳什子贵妃?住这冷宫近二十年,唯一保留的就是贵妃名号了。妹妹莫多礼,快快请起!你我有缘,名字里都有个‘婉’字,看来,今后,我们姐妹俩得在一起终老了。”宁贵妃苦笑着扶起婉美人。
婉美人泫然欲泣,二公主柳含烟在一旁也是垂泪不止。
“母妃,我们即刻出发吧。”柳承风看一眼骆颖,心里赞道,还是颖儿刚强懂事,没见过她临事哭哭啼啼的。
柳承风扶着宁贵妃,裘安朋带着婉美人,骆颖与柳含烟一道,几人飞过冷宫后面高高的围墙,就到了柳都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