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不一般,这是小玉之前就有的认识,但当她与妙音化好妆,在众目睽睽穿梭来去,而妙音一脸平静,像个没事人一般,这更让小玉为之叹服。
两人的脸色枯黄,扮成丫鬟的模样,比一般的小丫鬟还不起眼,倒没引的多少人注意。
到这的男子大多也是寻欢作乐的,一般的女子是不会进揽翠楼的,就算是有女子到揽翠楼来,除了卖身的,其余的皆会被护院给挡回去。许多姑娘也不认识妆扮后的小玉妙音,只当他们是新进的丫鬟。
大堂中有许多男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划拳,也有搂着揽翠楼的姑娘喝酒哼曲的,大堂里还有装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聚在一堆,不时对这人抛个媚眼,对那人送个秋波。
二楼则是另外分开的小房间,里面男子的穿着与下面大堂的人区别很大,一眼就能辨别出来,有钱的都点了个包间,不愿与大堂的扣脚大汉一堂,楼上的姑娘也更加的年轻漂亮,有的还会些才艺。
小玉拿着袖子掩鼻,这堂间的味道还真不好闻,有熏人的酒味,还有那些姑娘浓重的脂粉味,鼻尖痒痒的,小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妙音抿嘴笑了笑,小声说道:“小姐不太适应呢。”
堂里虽吵,但由于小玉与妙音相隔很近,倒能听到妙音说什么,小玉点了点头,她虽听过青楼楚馆,也从小说戏剧中看到过,但却没有去瞧过,只能身在其中才能体会那种感觉。
妙音笑了笑,便把小玉朝楼上引,虽说穿着绣花布鞋,身姿小巧。踩在木梯在仍发出吱嘎声。
大堂与二楼算一个分界,这里的姑娘各自都有自己的房间,一般有了熟客恩客却也是朝着自个的房间引。
揽翠楼也不是很平静。经常也会有姑娘为了客人大打出手,或是争抢客人。相互间使绊子的也不少,当然也有相扶相持的。
妙音不时小声的提点小玉,向她介绍着揽翠楼,不时见着几个姑娘穿回走廊。
一个披着绿色外披,露出抹朡的姑娘一屁股撞开了前行的小玉,妙音见势往边上退了几步,一个转身扶住了小玉。
小玉拍了下衣裳。瘪了嘴,“真是的,也不小心点,急冲冲的是要做什么呀?”
妙音淡笑不语。就算妆扮了脸站在那也别有一番韵致,若不是脸上点上了麻子,怕也会惹来很多麻烦。
“咱们也跟上前去看看吧,小姐你看如何?”妙音启唇说道。
“好呀。”小玉应了声点了点头,跟着妙音走到一大声吵闹的屋前停了下来。
“鹦歌。你说,向老爷怎么会去你那,我就说许久不见向老爷了,原来是你个狐媚子勾走了。”
“绿茵,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客人喜欢谁,爱到谁那去我可管不着,哼向老爷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不能来我这。”鹦歌双手环抱,眉锋挑高,一张樱桃小嘴一张一合,挺起胸脯,毫不示弱。
绿茵气急败坏的伸手欲往鹦歌身上挠去,她听说向老爷家中老妻已逝,而向老爷也透露出几分想要替她赎身的意向,偏偏这时候却被鹦歌横插一脚,眼见着到手的富贵就要飞了,她哪能甘心。
鹦歌接住了绿茵的手,两人你来我往,各种漫骂侮辱喷涌而出。
“本是同根生,相煎而太急。”小玉站在门口摇了摇头。
妙音呵呵一笑,“姑娘这就不懂了,若是找到了个好恩客替绿茵赎了身,她这年岁仗着几分姿色还能去做个小妾,或者找户人家嫁了从良,若是再过几年,年老色衰之后,恩客渐少,怕就要沦落到楼下去了,年纪再大些自己还没攒够钱替自个赎身,那么以后…….揽翠楼可是不养闲人的,这也有许多洒扫婆子,洗衣的就是这样来的。”
小玉算是明白几分,所以那绿茵才如此激动,饭票机遇跑了,若是没攒够钱赎身出揽翠楼,可以预见,晚景会如何凄凉。
前半生有姿色时消耗在了青楼,后半生却还要洒扫打杂,一双玉手变成一双粗糙满是皱皮的手。
绿茵与鹦歌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你掐我一爪,我踹你一脚,两人尽量护着脸,若是脸花了就不能待客了。
“好了,有什么好吵好闹的。”一个装着古仆,头发梳的一丝不茗,简单的盘了个头式,双眼带着厉色的婆子引着两个丫鬟,厉喝了声。
两人见着来人忙停下了手,“芳姨。”
“嗯。”被叫芳姨的婆子淡淡的应了声,“怎么回事?”
绿茵争前一步把事情娓娓道来,说完不忘瞪了鹦歌一眼。
“做这行各凭本事,绿茵,当初那向老爷也是别人的恩客吧,不是也被你拉过来了,若有本事就再抢回去,现在好好的去梳妆打扮一番,好好待客才是,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芳姨神色淡淡的,说完一番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绿茵虽认为芳姨有些偏心了,但却不敢再辩驳,揽翠楼的戒尺可是不认人的,她可不想被拉下去罚了又回来接客。
周围的丫鬟姑娘大气不敢出一声,可见芳姨在揽翠居威望极高的。
鹦歌扭着腰直到铜镜前抬手扶了扶髻,“都下去吧,看什么看,能多拉几个客人才是紧要的。”
没一会一肥肥胖胖的男子大步翩翩的走到绿茵身旁,抬手往绿茵腰间一掐,语态轻挑,“我的小美人,怎么了。”
刚刚与鹦歌吵完架还怒气冲冲的绿茵换上了笑脸,对着那男子媚笑道:“怎么那么久没来看我,可是想死人家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