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绑在一唐门弟子的马背上,动弹不得,只能感叹一句: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迷姐!”
阿飘在大部队后面猛追,叫得那个撕心裂肺,好像没了妈妈的孩儿。可叹她那两条和我一样的小短腿,怎么追的上四条腿的大宝马?我回头望着那个越来越小的人影,对旁边的唐门花说:“熙阿姨,你不能丢下和我同生共死的小姐妹……”
唐熙只当自己是个聋子,“驾”了一声,骑着马儿冲去前面。
想想也是,最毒妇人心呐,唐熙就是为了把我这个眼中钉从我师父身边拔了,才肯对我花些心思,那阿飘是谁,与季越又是什么关系,她这种门花级别的女神,才懒得搭理。
可要是回去了,那选秀的一路上没有人作伴,我一想就觉得寂寞。
“迷——姐——”
当一伙儿人再次蜂拥进绿颐城,已经日上三竿,城内除了又热闹了几分,绿颐城还是原来的绿颐城,没人发现早上有两个十三岁的少女溜走了,也没人发现其中一个倒霉蛋少女重新回来了。
“我说妹子,这迷丫头是季兄弟的徒弟,她何去何从,怎么也不该由我们定啊……”唐门主劝了唐门花一路,可惜唐熙从小就是被哥哥宠坏的那只,哪里肯听。
我道:“我得去跟我师父道个别。”
唐熙冷笑,“你放心,阿姨将你交给官老爷之后,自然会去你师父那儿跟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呸,到时候孤男闺女,你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她还嫌不够,又打击我:“你也别难过,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可能一辈子也见不着你师父了,但是荣华富贵一生无忧啊。”
有时候吧,我也挺纳闷,这些女子到底痴迷我师父身上哪一点?大约都被季越那张迷人的脸蛋给惑住了,根本瞧不见他的腹黑、毒舌、阴险狡诈和大少爷脾气。而季越这人吧,说行为不检点好像也冤枉了他,我从没见过他真的碰过哪个姑娘,更没见他对哪个姑娘真心实意地好过,只不过都是客客气气的,一视同仁
哎,师父的桃花债,我的桃花劫。要怪的话得怪生下他来的人,让他天生生的这样好。我猜我的师爷爷师奶奶必然亦是人中龙凤,可他们在哪里?在做什么?季越从来没提过,我问他他也只敷衍我:“小孩子问那么多作甚?一边玩去。”
胖纸县从后堂里出来见到我跟前的唐门花,眼睛都直了,估计这门花的品种十分对他的胃口。立马迎上来,搓手媚笑着问她:“这位姑娘,本官是此地的父母官,有何冤屈只管告诉本官,本官一定替姑娘主持公道。”
唐门花见多了这样的狗腿,眼睛长到了天花板上,就把我丢过去,直接教训起县大老爷:“大人,这女娃是要参加选秀的,人虽然淘气了点,但脸蛋还算漂亮,当选秀女不辱没她,你看好了,别再让她乱跑啊。”
“嗯?”胖纸县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怎么又是你!”
“……”
知县大人,你这叫啥话嘛。
他明显十分嫌弃我,把我又朝手下那儿一推,衙役老王就自觉过来抓了我,是想将我带去后堂看押。就听见身后胖纸县还想留唐门花:“这位姑娘,外头怪冷的,要不进屋里喝口热茶再走吧。”
后堂里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我视线所及,即是一阵眼花。他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壶香茗,焚着一炉沉香,气氛说实在的,真心不差。可我做不出应景的事儿,撒丫子扑过去,就是一句:
“和尚侍御史大人!这滚红尘扰人,只有佛门清净之地,还请让我出家吧——”
如空捏着佛珠的手顿了一顿,那碧空如洗的俊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奈之情,他起身把我扶起来,又从桌上取了个小炉送到我手里,说:“女施主一身寒气,暖暖身子吧。”
他明显是知道我乃逃跑未成反被抓,可并未责备于我,这助长了我的无耻心态,抬头还想用小眼神攻击他。可惜如空大而清澈的眼睛已然恢复波澜不惊,我这道行的妖精,根本夯不动那座大山。
“佛说要你们僧人慈悲为怀,你胸中的慈悲呢?”
我可以指天发誓,本人心中依旧是十分欢喜他的。可今日受了刺激,不发泄憋在心里难受。放眼这后堂里除了如空和老王也没什么人,所以铁了心耍无赖,把方才从唐熙那儿、从贺长衫那儿、从季越那儿生出来的气,一股脑全撒在如空身上,我就是看他脾气好,柿子捡软的捏,真不是想跟他撒娇。
死了闺女的老王立马过来斥我:“大胆蛮女,敢对侍御史大人不敬,还强词夺理,信不信老子凑你?”袖子管一撸,摆出一副要来扇我的样子。
如空将其拦下,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认真道:“今日女施主遭遇种种不情愿,实乃贫僧之过,日后自有业障来报,贫僧甘愿受之。可皇命难为,无处可逃的,还请女施主莫再为难自己了。”
“你又不是我,说话自然轻巧!”我一怒之下,把如空塞给我的暖炉给他砸了回去,那炉子里都是一块一块烧红的小炭,做工普通,材料一般,在半空中炉子就开始散架,滚烫的炭最后全部落在了如空的袈裟上,而这木鱼似的和尚居然纹丝不动,任由一块块的炭火打在身上,又滚落到地上。
“嘿!”衙役老王一声大喝,大手抓住我的后衣领,边推搡我边骂:“小贱人,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别以为你是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