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李元吉、李神通三方各执己见,谁也不让谁,争得不可开交。
最后听得李渊心烦,暴喝一声:“闭嘴。”
“此事明日再议,退朝。”
李渊带着怒气,拂袖离去。
众臣连忙呼道:“恭送陛下。”
李渊一走,李神通就嘲讽李元吉:“年轻气盛是好,但战场之上,最忌冲动行事,年轻人,还是不要逞强。”
“年轻怎么了?”李元吉很不服气,冲了过去:“上次你与李艺联兵都抵挡不住刘黑闼,后来还不是我帮你,才重创汉东军,赶走刘黑闼。”
“你帮我?呵呵。”
李神通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讥笑道:“那次战事秦王才是主帅,你只是一个副帅,重创汉东军赶走刘黑闼的是秦王,而不是你齐王。”
“你”李元吉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李建成走了过来,面目威严:“在朝堂之上争吵不休,成何体统?还不走?”
“臣告退。”
两人互瞪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李建成望着李元吉的背影,目光越发深邃。
四郎长大了,也知道争权了
回到东宫,李建成召集属臣商议今日朝会之事。
魏徵率先说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举过于鲁莽,庐江王李瑗依附您,您培养他的势力无可厚非,但是他怯弱无能,毫无将帅之才。
“上次与赵郡王合兵攻打萧铣,庐江王并未建立功勋,况且自从陛下分给他兵权后,他就没有什么作为,太平盛世守城还行,乱世征讨叛军,庐江王不行。
“这次刘黑闼借助突厥兵卷土重来,大有席卷河北之势,您提议庐江王挂帅出征,必定会败给刘黑闼。
“到时候您如何面对朝臣面对百姓?又如何对得起陛下的期望?”
属臣如此不留情面地批评自己,让李建成感到很难堪。
他很想发火,但一想到忠臣直谏若是遭受处罚,那以后还有谁敢跟他进谏,就又忍了下来。
“听说陛下不允秦王挂帅之后,秦王一党就没有出声,反倒是您和齐王、淮安王一直争辩。
“您就没有想过,刘黑闼势大,除了秦王,他们不敢推荐其他的人,是因为战败了,这个责任谁也担当不起?”
听完魏徵的话,赵弘智不服气:“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东宫就不派人去了吗?
“那可是兵权,就算东宫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魏徵顿了一下:“我没说东宫不派人去,只是不能派庐江王去。”
“除了庐江王,我们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王珪道。
这话一针见血,李建成很是欣赏地看了王珪一眼。
父亲不信任外姓人,兵权只会让李氏宗亲掌管,大唐猛将虽多,但能让父亲信任的外姓人不多。
魏徵沉默了。
李建成看向魏徵:“你今日不是要吗?时辰不早了,你去吧。”
魏徵知道刚才的言行惹怒了李建成,也不多言,直接告退。
在魏徵走后,徐师谟向李建成进言:“虽然庐江王不擅作战,但可以给他指派一个得力干将做副帅,这样也能取得胜利。
“就像赵郡王和李靖,若没有李靖,赵郡王也不能铲除萧铣。”
赵郡王就是李孝恭,他在李靖的协助下平定了萧铣,进爵成王。
李建成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吩咐苏定方:“你去跟你的老丈人说一声,让他在陛下面前替庐江王美言几句。”
苏定方感到很为难,但又不得不从,只好应下。
在苏定方走后,李建成吩咐韦挺:“你去跟裴寂知会一声。”
“是,殿下。”韦挺立刻去办。
而苏定方到达门下省官署时,正好碰上陈叔达从里面出来,他连忙迎上去:“陈公。”
他的妻子陈青莲是陈叔达的yòu_nǚ,而陈叔达现在是门下省的长官——侍中,官职远在苏定方之上。
陈叔达曾告诫过他,在宫中当谨言慎行,必须公私分明,所以苏定方在宫中碰到陈叔达,都会尊称一句“陈公”。
“嗯。”陈叔达冲他点头致意,就往前走。
苏定方抬脚跟上:“陈公这是去哪里?我送您。”
“不必送了,我要去见陛下。”
苏定方眼神一动,坚持道:“我送您吧。”
陈叔达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前行:“是太子让你来找我的吧?说吧,什么事?”
“还是陈公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苏定方适时地奉承了老丈人一句,然后才说出来意:“太子想让您在陛下面前为庐江王多美言几句。”
“你也认为庐江王适合去征讨刘黑闼?”陈叔达突然问起了苏定方的意见。
在老丈人面前,苏定方不想撒谎:“其实,我并不看好庐江王,也不想来传话。
“但您知道,我在东宫当差,有时候身不由己,还请陈公体谅。
“我只负责传话,至于怎么跟陛下说,陈公坚持您自己的看法就好。”
没有一味地屈服于权势,还算不错,陈叔达露出满意的神色。
到了太极宫附近,苏定方说道:“我就只能送您到这里了,您请。”
陈叔达冲他点了一下头,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他:“在宫中当差,要谨言慎行,切不可鲁莽行事。”
“小婿谨遵教诲。”
宫门外,刘文静质问殷开山:“大王既然给了你指示,你刚才为何不在朝会上说出来?”
“说出来又如何?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