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家出来的时候,高香寒的脚步明显轻快了不少,若是能解决粮草的事情,也算是帮了二爷的大忙了。
帮二爷,也算是自救。因为她和二爷已经拴在了一条绳上,伤了谁,另外一个都会跟着受伤。
不过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这本来就是个死局,若是想要走活,必定要费一番艰难周折的。
果然,第二日,孙老爷就给了答复,他笑脸盈盈,只道:“此事事关重大,若真是皇子有求倒也可以艰难为之……”
后面的话他没接着往下说,高香寒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相信二爷是皇子,想要得个准信。
孙地主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世上脏心烂肺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会不会被坑。
“您说的对,谨慎些总是对的。”高香寒浅浅一笑,目光濯濯道:“要不,我请二殿下来您府上一坐,您看如何?”
孙地主心里想的就是这句话,一来,也是想看个虚实,二来,他不过是个土地主,若是家中能迎接一次皇族,也算是三生有幸,光耀门楣之事。
他老脸上满是笑容,口内辩解道:“我并不是不信任你,不相信他,只是事关重大……”
“……我懂”,高香寒扬了扬眉,莞尔道:“那您看下午我请他过来如何?”
“会不会太仓促?你看我这家里……”孙地主环顾四周,颇有些宅院微寒,拿不出手的意思。
高香寒痴痴一笑,道:“没事,您别太在意。虽说他是个皇子,却也不难相处。您想想我那茅檐草舍他还能坐下来喝杯茶水呢,别说是您这深宅大院了。”
孙地主脸上讪讪然,呵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怠慢了皇子……”
高香寒只笑着安慰了几句,方告辞。
回到家中,便将孙地主的要求向二爷说了一遍。
二爷还颇有些架子,耸肩道:“这地主之家最是俗气。”
切,俗气?你就不俗气?你老爹可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地主呢!
高香寒腹诽着,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笑道:“俗气也罢,不俗气也罢,好歹人家肯帮你。若是你不肯去,那这粮食你也就别要了。”
二爷又不是三岁孩子,孰重孰轻岂能不知道?
他只不过心中有些怨言罢了,到了正事上还是毫不含糊。
“行,去就去。”二爷弹了弹衣袖,道:“刀山火海我都能上的,别说是去见个地主老财,怕什么?”
高香寒只在心里偷笑,还真是清高的很……
要接待皇子,孙家自然也不敢怠慢。
孙夫人安排人将孙府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又叫人从镇子上弄了些鲜花来摆上,处处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虽然如此,可比京都那些府邸,还是差了一大截子。
二爷连眼皮子都未曾多抬几下,只暗暗对高香寒道:“你们这里的地主倒是还不算俗气,好歹知道养些花花草草的。”
“嗤”高香寒差点笑喷,养个花花草草就不俗气了?什么逻辑?
高香寒交代过孙地主不能张扬,更不能暴lu出二爷的身份来,所以见了面,孙家人也未曾行跪拜之礼。待进了正厅,将左右屏退,孙地主、孙夫人、孙武和云雀才跪在地上行礼。
二爷扬一扬手,颇为潇洒,道:“免礼吧!”一面笑着赞了一句:“这府邸建的还ting不错,ting雅致的。”
高香寒睨了他一眼,勾了chun角偷笑。
心道,其实有时候他也ting会说话的。
孙地主得了夸赞,老脸上登时堆满了笑容,拱手道:“不敢不敢,茅檐草舍,真是委屈殿下您了。”
一番客套,方落座。
孙家人都偷偷的打量着二爷,云雀倒是不以为然,反正她是见多了,也就觉不出稀奇来了。
二爷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瞩目礼”,脸上稍显尴尬,只默默喝着手中的茶水,那表情颇为搞笑。
“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不知可还能如殿下您的金口?”孙外的开心。
二爷脸上淡淡的,只敷衍道:“茶味浓厚,不错不错……”
一听二爷喝的爽口,孙地主如释重负一般的嘘了一口,嘴角的弧度越发提高了几分。
高香寒知道二爷现在肯定是如坐针毡,睨了他一眼,便笑道:“孙老爷,人我也给您请来了,您看……粮食的事情……”
提起粮食的问题,二爷登时放了手中的茶碗,支起耳朵,目光凝在了孙地主的身上。
孙地主嘿嘿一笑,喏喏道:“虽然见了人,可……”
二爷心中腹诽,臭老头,难不成还怕我是假的不成?
高香寒也沉了脸se,生怕二爷发火,急忙道:“这种事情,谨慎些总是好的”一面向二爷猛使眼se,让他别发火。
云雀也觉她公公担心的有点多了,急忙起身打圆场道:“二殿下莫要见怪,毕竟这么大一笔粮食,关系到我们孙家的兴亡……”
云雀都出来说话了,二爷也不好不给她脸面,只淡然道:“别说了,本殿明白。”一面从腰上解下自己的腰牌,扔给了孙地主。
孙地主捧在掌心,仔仔细细的看了两眼,忙跪在了地上,俯首道:“是草民眼拙,望殿下莫怪。”
孙夫人等人再次跪在地上,这一次皆是满心的欢喜。
家中果然迎来了第一个皇子,说不定,他还会是将来的皇上,这是何等的荣耀。
高香寒第一次感觉到了二爷的威严。
看他们如此的恭敬,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