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日子你自己定。”二爷声音又恢复了温和,默了半响,却又似想起什么来,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拉着那么大一个水缸行走,你家里人就如此放心?”
高香寒错愕,心里头又开始担忧起来,只要是关乎家人,她都害怕。
见高香寒不说话,二爷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怎么?很难开口吗?”
“没有”高香寒镇定下来,立刻否认:“二爷你想多了,这有何难开口的,只不过我家的家事有些复杂,说了怕二爷不喜。”
“不喜?你没说,如何知道爷不喜?”声音有些挑衅,也有些不耐。这样的人,似乎隐隐的还透着危险。
高香寒不想引火烧身,握了握拳,立刻答道:“既然二爷如此说,那我也就只能如实相告了,其实……其实我是个寡妇,才没了男人和公婆,出来讨生活也是迫不得已。”
听闻此言,二爷的眸内居然升腾出了一丝嫉妒和愤怒,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行了,你去吧!”
声音如冰川一般的寒冷,没有丝丝的温度。
如此叫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还真是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难道是“寡妇”二字,让他觉得晦气……
不明觉厉啊……
走归走,高香寒也不想失了礼数,仍旧隔着轻纱施了一礼,道谢道:“今日多谢二爷的赏,小女子感激不尽。二爷保重,我这就告辞。”
高香寒说着告辞,眼睛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高大的背影,这男人……为何不肯回头?
是奇丑?还是绝美?亦或者是……
摇摇头,她猜不出,也不想猜。
他的世界是她不能企及的,也是她不可能触碰到的。
既然不能企及,猜有何用……
收了目光,施施然离开。
下了楼正好碰见苏大少爷和赵管家在说话,在八珍坊遇见赵管家高香寒并不意外,毕竟这里也是苏家的产业,他是大管家,自然能来。
不过赵管家倒是颇为意外,一脸的惊诧:“高姑娘……怎么是你?”
苏子谦也冲高香寒浅笑:“下来了?”
“多谢苏大少爷的慷慨,再次谢过了,等下回做了罐头,一定送上。”高香寒镇重的施了一礼,以示感谢。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家二爷吧!”苏子谦拍了拍衣袖,嘱咐赵管家道:“劳烦赵管家送送这位姑娘,我先上楼去了。”
说罢,转身上了二楼去。
好一个潇洒的背影……
“大少爷好走。”
高香寒和赵管家目送着苏子谦上了楼,高香寒这才急忙的问了赵管家好,又将来意说明。
赵管家暗自唏嘘,这姑娘还真是不简单,居然能得到二爷的青睐,真的是不简单。
二人寒暄了几句,赵管家便送了高香寒出了八珍坊。一路上高香寒又悄悄问了问赵管家的生意,蛋挞卖的如何,毕竟秘方是她卖给赵管家的,怎么着也该管管售后。
幸好结果没让高香寒失望,蛋挞卖的很好,赵管家的三十两银子也算是没有白花。
只是这蛋挞口味有些单一,赵管家怕卖的多了,客人也就吃腻了。
高香寒也不是小气之人,一口气又说了两种口味的蛋挞,一种是红豆的,一种是枣泥的。这两种口味容易做,而且口感也好,适宜大众食用。
赵管家自然是感激的很,想要给高香寒银子。
高香寒摇头不收,她给他这两种口味的方子,不过也是想结个善缘,将来在雾柳镇上行走,赵管家也能念着她的一份好。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还是要为长远考虑。
赵管家明白高香寒的意思,也便欣然接受。
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从来都是这般容易。
…………
八珍坊的二楼上,二爷仍旧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高香寒离去的背影,苏子谦就站在身旁。
“子谦,这女人的罐头往后送来多少你就让柜上收多少。”
苏子谦挑眉,这还是第一次,他家二爷如此的帮一个女子。
“好,我等下去交代王掌柜的,让他收了。”
“京都那边有消息了吗?冀州这边的粮饷可曾都到位?”二爷背着手转过身子,一脸冷然,神色颇为严肃。
“回二爷,京都那边属下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刺客尚未找到。冀州这边的粮饷……还是有克扣。”苏子谦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担忧,目光依旧盯着二爷。
二爷点了点头,旋即道:“明早先回京都,粮饷之事,目前尚未有力证据,待回京都,再作打算。”
……
集市上,云雀和钱妈妈已经收拾了摊子,两人正帮着阮家娘子和狗子干活。
见高香寒回来,二人忙放了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姑娘,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与你?”
高香寒按捺着心里的喜悦,故意阴沉着脸不言语。
看着钱妈妈和云雀急红了脸面,这才笑道:“咱们交了好运了,八珍坊要买下咱们的野果子罐头,有多少送多少,他们都收了。”
“真的?”云雀眸内满是喜悦,拍着手道:“真是太好了,这个冬天总算是能过的去了。”
“妹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往后你们也省的在这里摆摊受罪了,过些日子天冷了,在这里卖东西,那才叫个难受咧!你这可是遇到贵人咧!”
阮家娘子也替高香寒高兴,一个怀孕的女人还出来讨生活,真的很不容易。有如此好的事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