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林有些认不出她了,诧异地问:“你最近还好?”
胡玉勉强笑笑,回答:“还好。”
“可你的面色怎么那么苍白。”
张晚林看着她的脸,这张脸白得如纸,她整个人也仿佛瘦了一圈。
这种白就是一种病态的白,又不像普通的病,而是那种阴气过多,常年没有见到阳光,终染水气所导致的白。
如果是晚上看上去,实在有一种让人感到恐惧的诡异。
这就像一个白鬼如幽灵一样飘荡在空中。
“是吗?”
胡玉一边抚着自己的脸,一边表示歉意:“今天走得急,还没化妆。”
师父说她被鬼缠上了,张晚林以为是一个小鬼,一张护符便能解决,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简单了。
他问:“我那天给你的护符还在吗?”
护符可是泡过七七四十九天圣水,吸收了日月精华,对于鬼怪来说,可是杀伤力很强的。
通常来讲,只要佩戴护肤,一般的小鬼根本不敢靠近,实力稍微强一点的小鬼,会远远跟着。
再强一点的就会导致人体幻觉。
但这会触发护符的保护机制,会顷刻间释放大量威力,被碰触到的鬼怪形神俱灭。
这个护符也不是轻易就能使用了,要不是为了保护她,才不会用出这么一招。
胡玉犹豫一会儿,才面露歉意地说:“我不小心弄掉了,真的抱歉。”
她不想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毕竟如果别人知道了,又会怎么去想?
而且,还是一个道士,更加不能说了。
她的内心还在想着那个男人,正是为了他所以才做的一切。
不得不说,一切都是为了他。
就为了他,她可以去死。
为了他,她还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她爱他,这就是唯一的理由,无需多言。
“那我再给你一张。”
说着,张晚林便从包中又拿出一张护符来。
还好,他多来了一张护符,这其实是给他自己的。
不过他有本事护身,大体也用不上,给她更为合适一些。
虽然这样自己就会面临一些不必要的危险,以及生死相关的东西。
要知道与鬼打叫道,哪怕走错一步,都有可能处再危险的边缘。
“这个,我真的不用。”
胡玉连忙摆手。
她何德何能又再用一个呢?
而且她又用来做什么?
她都丢了一张,干嘛又再拿上一张?
肯定不可能的。
但是对方却执意要给,她也只能顺手拿下了。
如果不拿肯定要被怀疑了。
张晚林坚定道:“这个你一定要拿上,他可以保你远离那些脏东西。”
一听到脏东西,胡玉的眼神显得慌乱。
她碍不过张晚林的坚持,只好收下护符。
临走时,张晚林嘱咐:“一定不要再掉到水里了。”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华灯初上,回家的路上夜色苍茫,静悄悄的,只有孤独的路灯为伴。
胡玉形影单只地走着,走进路灯下的光芒,又走进路灯外的黑暗,如此反复,却是绕着家走了很久很久。
她走在油菜地停了下来,成熟的油菜花在夜色下金灿灿的一片。
跟在后的影子也停了下来。
“出来吧,早发现你了。”
胡玉道。
张晚林挠挠脑袋,尴尬地从暗处走来。
“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有些担心你。”
张晚林答道,本来想暗自调查胡玉身旁藏着的鬼,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发现了。
胡玉看了他良久,似在做一个很大的决心一般,然后拉过他的手,把他带进油菜地里。
鲜艳的油菜花抖落下来,洒在两人的头上、肩上。
他们来到油菜地中心,四周的油菜环绕着他们,提供绝对的隐私。
四目相对,张晚林心中有些慌乱:“在这做什么?”
胡玉靠得近,近得彼此的呼吸能打在对方的身上。
她问:“你喜欢我吗?”
这是第一次女孩问张晚林这样的问题,这算一次表白吗?
搞得他手足无措,“我们才见两次面,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他后退,她紧逼。
“那讨厌吗?”
“不讨厌。”
“这就够了。”
胡玉的吻猝不及防,她抱着他,吻着他。
身为处男的张晚林又怎能抵挡这般诱惑,全身像燃火了一般,他推倒胡玉,两人在油菜花地滚在一起,油菜花群被滚成了天然的床铺,为他们洒下一片又一片的灿烂的金黄。
忽然,阴风大作,花浪滚滚,金色的油菜花漫天飞舞。
胡玉的表情变了一变,眼神留在后方,张晚林问道:“怎么了?”
便顺着她的眼神向后看去,他的身后站着因愤怒而面色扭曲的男子。
“她是我的,我的!”
男子用手一掀,竟是将张晚林给掀飞出去。
张晚林下坠的身子炸开一团油菜花,他疼得要命,猛一看,那恶鬼正向他飘来。
“你别过来啊,你可千万别过来。”
张晚林一边穿着裤子,一边踉踉跄跄地后退,恶鬼步步紧逼,狂烈的阴风将油菜往两边分开,就像从水中斩开一条道路。
“萧逸,求你别杀人了!”
胡玉叫道:“我们该结束了。”
已经泪流满面。
“没有,没有结束,我们那么相爱怎么能这样结束!”
那男子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