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在河间任意驰骋。
时已入冬,河风凛冽,寒风肆虐。
无衣驾着船,凛冽的河风吹过他的后脑,吹过他的脸庞,钻入他的体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感觉就如同六九伏天吃着冰淇淋,或者洗了个三温暖,怎一个爽快了得。
不过,这爽快可是会死人的。身体中,太乙真罡决无念自动,在经脉中慢慢的旋转循环游动,慢慢的驱散了钻入体内的寒气,让他感觉暖和了一点,再加上他已经到了易筋境界,一身皮骨已是练得柔韧无比,一点风寒却是不怕,只是这风吹起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无衣微微扭扭头、扭扭脚,虽然他不怕这风寒,但是吹久了头有点发晕。
“郎君,进来坐下吧?”
坐在船舱之中的姝儿对无衣说道,她坐在船舱中都要把衣服裹紧,何况是在外面的无衣,这可是她将来的夫君,她可不忍心让他受到半点的伤害。
“不用了,我还要掌舵。”无衣说道。心里却想着从明天开始要改为用马车送姝儿了,这天气越来越冷,在河面上行船根本就是活受罪。
“那...那郎君披着奴这件狸裘吧,外头冷,披着暖和点。”
姝儿脱下披在身上的狸裘走到船头,对着无衣说。这狸裘是小渔儿用那些狸子(竹鼠)的皮做成的,很是柔软、暖和。
“不了,渡口就要到了。狸裘还是你披着吧,我不怕冷。”说完,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看到无衣不要,姝儿只好作罢,就走回船舱坐了下来。
船速飞快,瞬间即到涨秋渡口。
到了渡口无衣也不停下,而是径自把小船给划到了鱼粥店后门,如今他多是从这里上岸,渡口那边倒是很少停靠了。
来到店中,姝儿走了进去。无衣却从水箱里捞了些鱼放在运鱼马车的水箱中,然后,赶着马车往阳谷而去姝儿在楼上的窗前看到,远远的叫他小心一点,只是也不知无衣听到没有,只是听到一阵马车的吆喝声。
阳谷城中,倒不像河面上那么冷,要暖和一点。
市集上还是人来人往,不过比天热时节明显少了许多。入冬后,南方商人就少往北方跑了,所以这做生意的也就渐渐少了,再冷一点,这市集上估计连个鸟影都不会有。
无衣站在鱼摊上,给一个买鱼的老人家称着鱼。
“一斤六两,一斤算你老人家六文,六六三十六,就是九文六,你给九文就是。”
“给,九文。”
老人从口袋中掏出九文钱来给无衣,然后拿起无衣用草绳穿好的鱼,走了出去。
天气日冷,无衣都不怎么想出来卖鱼,只想钻在被窝里睡觉。他虽然在这边生活了这么多年,但骨子里终究是个南方人,而且还是没见过雪的南方人,所以一到天冷时,就有点畏畏缩缩的。可整天窝在被窝里也不是回事,又没什么事干,他只好又跑来卖鱼了。
“汪...哼...汪...汪”
忽然,一阵狗叫声传入耳中,转头看去,却见几只狗在旁边争抢着屠夫程咬金扔出的骨头,其中还有一只大黑狗。无衣看了,眼睛顿时睁得贼亮。
天冷后,他老想打只黑狗来吃,可惜看到的大多是些杂毛狗,就没一只黑狗,弄得他十分郁闷。
吃狗肉首先当要吃黑狗肉,其次是白毛狗,再次是黄毛,最差的是杂毛。无衣吃狗肉挑剔的很,一向只吃黑狗,而且是大狗,其它那些小哈巴狗之类的他是连瞄都不瞄一眼。只可惜他眼睛太高,在这附近溜了好久,都没看到有黑狗,没想到今天倒自己是跑出来了一只。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无衣前后左右迅速瞄了一下,看到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手中杀鱼刀顿时如飞掷出,瞬间刺中黑狗脖子,一下呜呼哀哉,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旁边争抢骨头的狗一看,惊慌的跑了出去。
无衣连忙跑过去,一把把死去的黑狗抓过来,迅速的剥皮去内脏,手法娴熟,如行云流水,脩忽之间就把黑狗给收拾得清洁溜溜,只剩下一堆狗肉。他把剥下的狗皮和内脏收拾了一下,把狗肉用一个木桶装起来。
得了黑狗后,无心也无心卖鱼,把杀鱼刀洗洗往腰间一插,将旁边收钱的竹筐给放到旁边的马车上,然后往城的药铺走去。
吃狗肉,最好是弄些药材下去炖,这样,炖的狗肉不仅可以更加美味,而且还有食补的功效。前世他不知跟好友乐浪吃过多少次狗肉,乐浪那炖些狗肉的药材自己可是记得滚瓜烂熟。
一会儿,无衣就来到药铺中,准备抓一些药材去来,炖狗肉,一想起那狗肉的味道,无衣的口水就哗啦啦直流。
来到药铺,借了笔墨,无衣把要抓的药写了出来,让伙计抓去。炖狗肉其实有三个方子,一种是四十二味,一种三十二味,一种是二十二味,无衣打算用上次和王大勇一起去卖皮毛带回来的铜炉炖,那个铜炉太小,所以他只能用二十二味的。
一会儿,伙计就把药称好了。
无衣问了一下价钱,正要掏钱来付。
这时,药铺掌柜看到他,走了过来,说道:“这不是无衣吗?真是稀客啊!”
无衣一听,纳闷了,自己什么时候和这老头这么熟了,自己顶多也就来买过几回药而已,至于这样吗?
不过“人待我以诚,我待人亦已诚”这个道理无衣还是明白的,当下也笑着对掌柜说:“哪里哪里,几天没见,你这边生意可又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