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山东面偏北,距离大约3公里,一向寂静无声的林间空地上,仿佛雨后蘑菇般,一下冒出了许多东西。小說,
最外面是一圈蛇形铁丝网,像一条巨蟒般盘成了四四方方的一圈;铁丝网内,四个角上高达4米多的望楼已经矗立了起来;沿着四座望楼,3米多高的寨墙正在向两边延伸,同时延伸的,还有寨墙外一步之遥的深深的壕沟
无论是望楼还是寨墙,都是用刚砍下来的原木搭建而成,有些木桩上的枝桠都没砍,还挂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壕沟外侧,到处都堆着翻出来的新土,红黄相间的新土中,处处可见枯黄的草茎和绿色的草叶。
营寨周遭百步之内,已经看不到树林了大树都已被伐倒,正被赤膊的精壮汉子喊着号子往铁丝网里抬。
营寨正中央,已经堆起了小山一般的原木,楚凡正坐在其中一根齐膝高的原木上,一边和身旁站着的刘仲文聊着,一边在手中的本子上记着什么。
他俩身后不远处便是沈腾和凌明了,二人正有节奏的推拉着一把一人多高的弓锯沈腾的庚字哨的任务,就是负责加工各种木料。
“小蔫儿,铁丝网这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实在是太绝了”滋滋的锯木声中,传来了刘仲文的说话声,沈腾和凌明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动作,竖起耳朵听楚凡如何回答他们也实在太好奇了,怎么公子随便想个主意出来,就能把很多人抠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难题轻易就化解了。
“钢材韧性设置好间隔”楚凡回答得很小声,被风一吹,飘到二人耳朵里就变成了只言片语了,让他俩更加心痒难耐。
“你在记什么呢”刘仲文似乎听懂了。转移了话题。
“这一仗的毛病,”沈腾看到楚凡停下了笔,仰起头回答道,声音明显高了一些,“黑牛,咱们这一仗虽说胜得很轻松。可问题仍旧很多,比如旗鼓号令,还有火力支援,这些都还能再改进。”
听到这儿,沈腾不由得伸了伸舌头俺的亲娘诶,步卒打骑兵,自己这边一个没死,干掉对方小二百人,公子居然还说有问题
对面的凌明则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公子真是精益求精呀这以步破骑的千古难题,看样子真能被他给解开喽。”
沈腾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停下锯子道,“凌大叔你这话俺就不爱听了啥叫看样子要解开,这不已经解开了吗”
凌明被他顶得一愣,张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旋即又释然一笑道。“也是以步对骑,以寡凌众。还能胜得如此干净利落,实在是千古奇观俺在锦衣卫时听老人们聊,戚少保当年步车协同,大破蒙古骑兵,当时感觉就像神话一般,昨天看了你们这一仗。俺信了说起来,公子只用了一圈铁丝网就破了重甲骑兵,比起戚少保来还要高明”
沈腾傲然一挺胸道,“那是当然重甲骑兵又咋地还不照样被俺们打得服服帖帖别说这软脚蟹般的朝鲜人,就是鞑子骑兵。俺们现在也敢说照揍不误”
被他满满的自信感染了,凌明狠狠一点头道,“对有朝一日俺们铁定能把鞑子揍得找不着北”
两人正说着呢,就听西边蹄声隆隆,凌明挺直了腰一看,只见赵海带着几名夜不收,押着三个朝鲜人正朝营寨而来。
守卫在铁丝网后的丁字哨战士搬开豁口上的木架后,那三名朝鲜人下了马,被押到了楚凡面前。
不用招呼,凌明很自觉的走到了楚凡身后,充当起翻译来。
领头的那朝鲜人自我介绍是柳胜海的二管家,一上来便跪在了地上,为偷袭城山岛的事儿道歉,结果楚凡冷笑着回了一句,“对不起如果说句对不起就行了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这“警察”是个什么玩意儿凌明不懂,可他很清楚公子这是在调戏这位二管家。
他照直翻译了之后当然,这“警察”被他用“王法”代替了这位二管家连连磕头称为了表示歉意,无论复辽军需要什么,柳家都保证双手奉上,凌明看到坐在原木上的楚凡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其他我也不稀罕只要柳胜海的人头就可以了”
听完凌明的翻译,二管家脸色变得死人般煞白,哆哆嗦嗦再说不出话来,楚凡当场就翻脸了,“你不是说但有所求,无不应允吗合着是消遣我来着来人把这位无不应允给我砍啦”
这话凌明就再不用翻译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毕老栓海二管家拎到一旁,一刀就剁了他的脑袋
跟着二管家来的那俩朝鲜人,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筛糠般抖个不停,楚凡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转向凌明道,“你告诉他们,让他们把二管家的人头带回去,顺便帮我给柳胜海捎个话他的脑袋我要定了他不送过来我就亲自去取”
赵海把这俩稀泥般的怂货架出营寨时,心里直想笑这种明为求饶实为拖延的简单伎俩,俺老赵都能看明白,还想欺瞒俺们公子真是自己找死
出得营寨后,赵海让毕老栓他们都上了马,牵着两个失魂落魄的朝鲜人向着西边水山方向迤逦而来这两货吓得腿软,实在走不快。
五六里远的地儿,他们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直到远远能望见柳家大宅的门楼子,赵海才松了俩朝鲜人的绑,任他们自去了。
坐在高高的战马上,赵海再一次观察起这片已经很熟悉的地方来,心里盘算着,应该建议公子把下一个营盘扎在什么地方才好。
他正看着呢,就听柳家大宅里面一阵人喊马叫,很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