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曹操知道,许褚性谨慎奉法,质重少言,是个可以信赖的部下。从此,曹操便将许褚视为心腹,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去执行。
在这支宿卫部队中,有许多他从家乡带来的许姓族人,都是剑术高手,还有不少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人物,这些人对许褚都打心眼里钦佩,很愿意听从他的命令,日后这支宿卫部队里也出了不少将军。因许褚人送外号“虎痴”,故此他统领的这支宿卫部队也被称为“虎卫”。
曹操的思绪流转之时,许褚已经提刀和吕布斗在了一起,只见场内两人如走马灯一般来回搏杀,许褚的虎虎霸气、吕布的如狼杀气交织在一起,大战了数十回合,竟然是不分胜负。许褚的九耳八环象鼻刀使得隐隐有风雷之气,在吕布那华丽的方天画戟面前不落下风,这让曹操感到又惊又喜,他忙下令擂响战鼓。
那边并州军自然也不落后,濮阳城下一时鼓声大震,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徐晃打起精神,玩命一般继续与吕布缠斗。二人再斗了几十回合,许褚逐渐地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减弱,而吕布反压的力量却在慢慢增强,加之吕布的戟法神出鬼没,常常从自己意想不到的角度刺来,让自己手忙脚乱一阵。看着吕布那凌厉的眼神从森冷的铁面具里激射出来,杀气逼人,许褚心里暗暗叫苦,“大漠孤狼”吕奉先确是名不虚传,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曹操在阵前看得清楚,以他多年的战斗经验,知道许褚顶多再支持二十多个回合就要落败,此时他与吕布已经战了百合,算是相当不错了,千万不要受伤,于是曹操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许褚闻得鸣金声,跃马跳出圈外,对吕布道:“今日且先饶了你的性命,改日再战!”
吕布冷笑道:“竖子不敌,还要嘴硬!”他将掌中的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向着前方狠狠地斩落,泰山军、东郡兵、并州军一起呐喊着向着曹军阵地杀去。
曹军早有防备,以强弓硬弩守住阵脚,两军混战一番后,都没得得到什么便宜,便各自收兵了。
此后两军连日作战,吕布见短期内很难击败曹操,便也放弃了速胜的想法,将主力集结在城内,以濮阳城坚固的防守来大量消耗敌军。二军相持百余日,这时兖州大地上蝗灾大起,于是双方停战,曹操军移动到鄄城驻扎。
此时曹操的军粮将尽,加之兖州蝗灾扩大,很多地方被啃得寸草不生,连一点绿色也看不见。曹操的大军顿时陷入了即将无粮可吃的境地。
曹操正在烦恼着,接到了袁绍派人送来的信,在信中袁绍表明他已经知道曹操缺粮的窘迫了,若不解决,恐怕会激起兵变,那时就连身家性命也难保了。袁绍劝曹操,如说他同意说服天子从许都迁到邺城,凭借着冀州富庶的粮产,足可以让天子过上好日子。同时,袁绍愿意资助曹操可供他的军队食用一年的粮食。
曹操看了袁绍的来信只是嘿嘿冷笑,不置可否。对于袁绍的消息之灵,他一点也不奇怪。军中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他的探子。再说如今袁绍实力强过自己数倍,有官员脚踩两只船,暗中向其通风报信,也是正常的。
程昱悄悄地走到曹操身旁,道:“主公,如今粮草缺乏,大军便是立刻回师许都,走到半路上便也没有粮食了,恐怕会惹起兵变啊。”
曹操叹了一口气,道:“我岂有不知?仲德可有何良策?”
程昱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咬牙道:“昱有一计,可保大军安全返回许都,只是有违人伦,恐伤天命。”
曹操心中一凛,他知道程昱多谋善断,却也有些刚戾,胆子很大,他所说的有违人伦的事情,恐怕是绝对地残忍。
看到曹操询问的目光,程昱把心一横,肃然道:“蝗灾太重,颗粒无收,没有粮食,但有人肉可食!”
“啊~~~”曹操闻言差点一屁股坐了下去。饶是曹操胆略过人,却也从未吃过人肉,他知道在历史上每逢灾年,民间确有食人肉的事情,但那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今日程昱提出这样的建议,全军两万多人,那要吃多少人肉啊。
程昱见曹操动摇,忙继续道:“此等丧德之事,主公就当不知道,由昱去办。我会在附近的山中寻到偏僻的村落……将得到的肉制成肉干,就说是牛羊肉干,想来大家也不会发觉的。”
曹操的额头上冷汗唰地就流了下来,程昱虽然要求主动承担责任,但他可都是为了自己。杀百姓……割肉……制成肉干……自己的雄图霸业……因为饥饿而***的士卒……这些事情如同一张张图片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
思考良久,曹操终于咬牙道:“宁可我负天下人,若是没有粮食,前面所有的奋斗就都完了!”说罢曹操对着程昱用力地点了点头,程昱会意离去。
过了数日,曹军粮食将尽,军心浮动,程昱风尘仆仆地押运了一大批粮草归来。打开一看,里面全部都是香喷喷的肉干,军心顿时又稳定了下来。当晚,军中的伙夫用肉干做成了美味的肉汤,全军欢腾,毕竟很长的日子里没有吃到肉了。只有曹操望着碗里的肉汤,一口也喝不下去。
第二日,曹操集结了全部的人马出发,不过他没有返回许都,而是选择了继续攻打濮阳。程昱带回来的大批肉干足可应付军中半个月的用度,此刻,曹军缺粮,吕布军就不缺粮了么?不若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