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答话,回答吕布的是一支激射而来的羽翎箭。吕布忙用剑拨开,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原本站立在门前护卫的两名亲兵已经倒在地上,身上的血窟窿正在汩汩地冒着鲜血。
紧接着,一大群身穿吕布军军服,头戴白色布条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将吕布围在中间,也不说话,挺枪便刺。
吕布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敌袭!但他想不到居然是自己部下的士兵来围攻自己,这个脸面可丢得大了。脸色铁青的吕布,一边舞动青锋剑,连着刺杀了三名扑上来的士兵,一边口中发出悠长的清啸之声,那是他和部下约定的报警之声,只有他的部下听到这样的声音,无论在做什么事情,都得马上赶过来。
片刻之后,吕布所住宅院前响起了更多的喧闹声,更夹杂着阵阵喊杀声,显然是有忠于吕布的士兵赶了过来,正在与叛军厮杀。
吕布以一人敌数十人,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身形快如闪电,突然窜到一名叛兵面前,剑锋直顶着他的下巴,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的部下?”
此刻的吕布因为愤怒,脸都扭曲得变了形,特别是他脸上那道斜斜的长疤,因为激动而不停地抖动。那名叛兵被吓得不轻,上嘴唇直打下嘴唇,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吕布挥剑将身旁欲偷袭的两人刺死,剑锋回转,剑尖再次顶在那名叛兵的咽喉上,眼神如刀,一字一句地冷冷问道:“快说,你到底是谁的手下?”
那名叛兵已是体如筛糠,抖个不停,突然“噗嗤”一声自他的胯间传出,一阵恶臭顿时充斥了周围,他竟是被吓得大便***了。吕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手上用力,锐利的剑尖刺入了那人的咽喉,艳红的血花溅出,那人颓然倒地,眼睛中竟然有了一丝解脱的快慰。
这时,一个沉厚的声音在吕布身后响起,“吕布逆贼,我郝萌今日奉旨讨贼!”
吕布悚然回头,见到一脸狰狞的郝萌正领着一群心腹死士往自己这边大步走来,在他们身旁,是十余名弓弩手,手上都捧着强弩,瞄准了自己。
原来是郝萌这厮!吕布顿时怒从心头起,他抢步上前,挺剑对着郝萌便刺。这时,一阵弩箭射出的响声传来,迫得吕布后退几步,连连挥剑,将射来的弩箭格飞。
郝萌发出喋喋的怪笑声,狂叫道:“快给我射!射死这个逆贼!”
随着他的号令,更多的弓箭手加入了射击的行列,吕布的武艺再高,但他最擅长的是骑在马上的攻击。现在面对密集如蝗的箭雨,加之又是夜晚,他怕中了暗算,也只有勉强挥剑自卫,无暇进攻了。
郝萌用眼神示意自己身旁的十余名死士,这些都是他苦心训练的心腹之人,对自己及其忠心,可以立刻为自己去死。这些死士手持长矛,悄悄地散在吕布周围,只待他露出破绽,便是致命的一击。
吕布心里是又气又悔,郝萌这只白眼狼居然敢背叛自己,早知如此,当日就一戟杀了他!突然,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吕布脚下一个踉跄,立刻中了一支弩箭,他勉强地侧身,躲过了一名死士的致命一击。
原来郝萌竟在饭食里下了毒!吕布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水底,拔凉拔凉的,如果援兵还不到的话,今晚就是凶多吉少了!想不到我吕奉先一世英名,竟会就这样死去!
就在这时,弓箭手阵中发生一阵骚动,有一支十余人的精悍队伍杀了过来,为首一人剑眉入鬓、双目如电,手指着郝萌大喝道:“郝萌叛贼,曹性来也,还不快快受死?”
曹性一脚踹开挡住他去路的一名叛兵,手中的长剑抖出几朵剑花,非常快速地直扑郝萌而去。郝萌一见是曹性,不由得也怒道:“曹性,你敢不听我的号令么?”
曹性一剑刺出,口中叱道:“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郝萌仰天大笑,凶横地下令道:“把他们全都给我杀了!”立刻有更多的叛军自四周涌来。
曹性一见吕布的脚步踉跄,情势十分危急,便揉身而上,疾攻郝萌。由于曹性采用的是不要命的两败俱伤的打法,郝萌却有些束手束脚,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曹性瞅了个空当,使了个假动作,骗过了郝萌,长刀却从另一个角度疾砍而下。郝萌暗叫一声不好,但时间已不容许他再作反应,他只来得及微微侧过了身子。
曹性这一刀势大力沉,郝萌躲过了头部要害,却躲不过其它部位。曹性一刀劈下,竟然将郝萌的右臂自肩头直接砍落。
“啊~~”郝萌发出一连串的惨呼声,慌忙用左手去捂右边的伤口,但是伤口太大,温热的鲜血奔涌而出,郝萌根本就捂不住。曹性还待再砍,郝萌的侍卫忙涌上来将曹性挡住。片刻之后,因为失血过多,郝萌已经昏倒在地。
这时,曹性已经领着自己的人将吕布团团护住,吕布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但他仍强打精神,奋力杀敌,长剑过处,叛军非死即伤。
院子的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撞开,如劈分波浪一般,年轻的张辽看起来已经成熟了不少,一人当先杀了进来,在他的身后,是数百名精锐的部众。
叛军们见主将倒地,已经昏迷不醒,主心骨一失,抵抗便弱了很多。随着张辽部众的大量涌入,形势逆转,刀光剑影之中,叛军们发出声声惨叫,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张辽见到吕布,忙跑过来问候,吕布强自支撑着,面带微笑安慰他们。当他的目光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