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郡,寿春。
九江郡系秦王政二十四年时,秦国灭了楚国,方设立了九江郡。因境内有多个水泽而得名。
九江之称,最早见于《尚书.禹贡》中“九江孔殷”、“过九江至东陵”等记载。据记载,九江源于“刘歆以为湖汉九水(即赣江水、鄱水、余水、修水、淦水、盱水、蜀水、南水、彭水)入彭蠡泽也”。长江流经九江水域境内,与鄱阳湖和周边诸条毗连的河流汇集,百川归海,水势浩淼,江面壮阔。
九江郡下辖阴陵、西曲阳、寿春、当徐、下蔡、平阿、义成、钟离、成德、合肥、浚遒、全椒、阜陵、历阳十四个县,原郡治在阴陵,后被九江太守周昂迁移到了寿春。
此刻,在寿春城内的太守府中,气氛一片压抑,所有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走路也是轻手轻脚的,彼此交汇的眼神都有些沉重,不自觉地望向府中的议事厅。
议事厅内,九江太守周昂一脸的凝重,端坐在帅案之后,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九江郡的文官武将们,他们的脸上也是一片肃然,没有人敢交头接耳、私下讨论事情,厅内一片静默。
“诸位~~”周昂打破了沉默,沉声说道:“想不到周瑜的动作还真快,刚刚打下了丹阳郡,还未曾细细消化,便又提兵来攻打我们。眼下敌势浩大,数日之内,已经连下义成、全椒两城,兵锋直指合肥……大家可有破敌之策?”
“呃……这……”众人面面相觑,口中沉吟,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李术,你先说说看。”周昂用眼睛示意一员坐在上首的武将。
李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抱拳说道:“主公,末将以为当战。周瑜虽然新得了丹阳郡,但是他的部队损耗也不小,虽然补充了新兵,但是战斗力肯定下降。我们九江郡地广民富,支持作战的粮草辎重不成问题,能战的士兵至少也有三万人,惧他何来?”
周昂微微点头,又问向另一名年轻的文官道:“子羽,你的意见呢?”
这个叫子羽的人大名为是仪,青州北海营陵人。曾在北海太守孔融手下为县吏,后见青州黄巾频起,局势动荡不堪,便随着刘繇到了扬州,被刘繇任命为九江郡郡丞,安插在周昂的身边以为耳目。周昂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得罪刘繇,便将是仪挂了起来,平日里只是咨询些政务,具体的事务也不让是仪做。
是仪为人清廉正直,他经手的事情从未有过失,这也让周昂颇为敬佩,加之是仪对周昂的态度还是比较尊重的,并没有仗着刘繇的支持而飞扬跋扈,因此,周昂逐渐地接受了是仪,一些重要的事情也开始让他参与讨论了。
是仪见周昂询问,便起身拱了拱手,朗声回道:“听说周瑜在两军阵前曾说过,他本次举兵是为了复仇。前段时间他为了替从父周尚夺回丹阳太守的职位而出兵渡江南下,也算是为朝廷教训教训吴景。谁知我们却出兵庐江,试图断了他的后路,因此他颇为生气,方举兵前来。李术将军,不知周瑜是否说过这样的话?”
李术的脸色微微有些涨红,闷声回道:“周瑜小儿,信口雌黄,岂能信他?”
是仪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那就是他确曾说过这样的话了。自古道,上兵伐谋,最忌出无名之师,周瑜打着复仇的幌子,那别人想阻止他也是可以不听的。”
周昂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冷地问道:“你这是在责怪本太守么?当初出兵庐江可是我决定下来的。”
是仪又拱了拱手,回道:“不敢。卑职绝没有责怪大人的意思,卑职也没有这个胆子。我只是在想,周瑜靡下兵多将广,且战斗力强悍,这由他们攻占丹阳时的表现即可证实。以正礼公和吴景太守联手,拥有比周瑜多两倍的人马,却还是没有守住丹阳,试问,凭借着我们九江郡的这些人马就可以战胜他们了么?”
李术腾地站起身,怒指是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们这些武将么?有本事你们上阵去!”
“就是~~”李术身旁的几员武将也随声附和道。
周昂见众武将群起而指责是仪,右手不停地在抚摸着下班上的山羊胡子,眉眼间倒是有了一些笑意。
是仪不急不忙地回道:“李将军且勿动怒!我有个建议,周瑜打着复仇的旗号前来,如果我们让他打不成这个旗号,他还有何理由攻打我们九江郡呢?”
“哦~~此话怎讲?”周昂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对是仪问道。
是仪脸色不变,继续说道:“很简单,派人携带一些礼物向周瑜赔礼道歉,然后进行和谈,双方之间结为联盟,今后不得相互攻打。”
“你这是什么狗屁主意!!”周昂陡然色变,恨声道,“周瑜小儿如此嚣张,我岂能向他认输服软?再说,我手里也有张好牌还没打出来呢。告诉你们,这仗我是打定了,我不光要在九江打,还要打到庐江去,把周瑜的老窝给一锅端了!”
“哈哈哈”众武将轰然大笑,李术奸笑道:“听说周瑜有个女兵营,里面都是年轻貌美的娘们,到时候主公可别一个人独享啊。”
是仪忙劝阻道:“周大人,你那张牌可要慎用啊。袁术此人生性凉薄,心胸狭窄,又野心勃勃。如果你借用他的人马,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你瞎说什么?”周昂满脸的不高兴,挥手道,“你下去休息吧,还有你~~你~~,你们都回去吧。其余的人留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