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简单,不都超强待机么?去了最费电的通话功能,电不都省下来了?有的还能用太阳能充电,坚持这么几天根本不是问题。再说,哪台车上没有个收音机?”杨威心思敏捷,轻易地理顺了问题。
他的念头已经不再盘绕在杀死无辜女子的事情上,虽然与一枪打倒活死人不同,但那女人原本就活不成了,他心里的压力虽然不小,心里的压力却不至于和打死正常人一样大。
“谁还有那个心情跑到车上听收音机啊!”任菲目视前方,目光刻意避开左右两边……右边的巷子里一声声惨叫渐渐减弱,她的眉毛跳了跳,强迫自己不去想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咱们,还是别往前走了。”
这辆军车太显眼了,一路上到处吸引幸存者的目光,这么下去,不知道还得有多少无辜者白白地丧生在活死人爪下。他们俩身在车里,给养充足,早走一会晚走一会的区别并不是非常大,可对那些把他们当成救命稻草的幸存者来说,却是死之别。
“不行,咱们要是停下,说不定会碰上什么情况,必须尽快回到外环路上去。”他硬着头皮,装着看不见前面五六楼高的地方那条不断挥舞的手臂,越野车隆隆地开过,那条胳膊被厚实的车顶挡在了杨威的视线之外。
突然间后车厢“咣”一声闷响,不知道是什么砸到了车厢上,幸亏没砸中天窗。
杨威一着急,换档加速,车开得更快了。
他们俩都明白想活下去必须狠下心肠,可眼前的一切都是他们生平仅见,哪能说狠就狠得下来?人都说知难行易,可他们却是知易行难。
刚刚砸在车顶的东西提醒了他们,活死人好对付,可这座城市里已经被白旭动员起来的幸存者却比遍地都是的活死人危险得多得多——鸡尾酒燃烧弹对付这辆皮实的越野车很容易。
任菲知道杨威的枪从刚才开过之后就一直顶着子弹,但是她不敢想,也不愿想一会万一真有个人跑到了越野车边拍车门哀求,他会不会真的开枪。
越野车撞倒两只活死人,开上一道缓坡,前面的路口被一栋烧得面目全非的楼堵死了向北向西的两条路,只剩下南边的路还能通过。
杨威毫不犹豫地将车开向南边,后视镜里,倒塌的废墟上爬出一个混身蹭满了黑灰色的人影,飞快地从堆积的瓦砾上奔跑下来,大叫着冲越野车招手,周围被他惊动的活死人慢慢向他靠近……活死人的密度根本不允许他跑到车前。
杨威狠心把车拐进了边上的岔路,将所有的一切甩在了视线之外。或许b市的幸存者急于外逃,不仅仅是因为白旭发布了那条消息,更重要的是经过十多天的消耗,绝大多数幸存者的给养已经消耗一空,不得不从藏身处走出来寻找食物和干净的饮用水。
任菲低着头,一眼也不看外面,呆呆地发愣。
杨威的心里沉甸甸的,不断地告诫自己必须冷血,必须狠毒……除了死尸、血迹和无处不在的活死人就只剩下残存的那一点点人性不断地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挣扎……这就是末日到来的情景,无论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只能为了一己之私抛却人性光辉的一面,为了自己的生存而不断地努力,惘顾他人的性命。
一个回归原始,弱肉强食的世界。
杨威突然间灵机一动,重新打开电台,拿起话筒:“白旭,能听见我说话吗?”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完毕。”
他随便找了个路口,又把车拐到了向西的路。
向南走是南辕北辙,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杨威不会那么走;向北的路一直走不通,眼下只能向西——不管城市的格局如何变化,东西方向和南北方向的主干街道肯定都不会少,能向北向北,能向西向西,早晚找到主干街道,就能畅通无阻地直奔北方。
等了好一会,白旭的声音才从电台里传出来:“我是白旭,完毕。”她的语气里带着消沉和沮丧,一念之差令无数人送了性命,让她的心情焦躁无比。
“咱们进b市的高速入口离南北方向的主干大街有多远?”杨威和任菲不熟悉b市的路,白旭这个地头蛇总不至于说不知道吧?既然联系上了,怎么也得利用一下资源才对。
“开车五分钟就到。”白旭没心情糟着呢,没闲心理会杨威。
“明白。还有件事,车厢里八个密码柜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你都不跟着我们了,也该告诉告诉我了吧?你别是在车里装了几吨**什么的让我到处拉着跑。”他装车的时候就想把那几个柜子打开往里面装东西,可是被白旭拒绝了。
如果不是他根本没机会找另一台车换乘,他宁可不开这台军车。
电台里的白旭顿了顿才勉强说:“其实就是几件核生化三防服,还有些化学洗消药品,密码都是一二三四五六,不过我劝你别随便动那些东西,应用不当的话比吞噬病毒还危险得多。”既然连车都让杨威开走了,车里的东西藏着不说也没什么意义。
“行了,我知道了。”杨威直接把话筒挂好,关上电台再不多说一句。他现在没时间看后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不过早晚得弄清楚就是了。
七扭八拐地左右避开一路的堵塞和障碍,平时最多十分钟的车程杨威开了差不多四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才开出错综复杂的街道一条左右八车道的大街出现在他的眼前。(总是设计死亡现场实在让人觉得憋闷)
杨威转的脑袋都晕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