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正酣,三楼的名门望族纷纷起身向苏仪敬酒,苏仪不胜酒力,只得一人回敬一口;而一楼二楼的考生大多在交流本次县试的经验,以弥补自身的不足,偶尔谈到开心处还会开怀大笑,为庆华楼内的气氛更添一抹和谐。
随后,一楼的空地间,两名舞伎摇曳,一名歌伎展喉,葱葱白指一拨琵琶,唱起了著名的两首琵琶曲《阳春白雪》,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最高峰!
其中,当属季县令最为开心。
季县令治理素水县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苏仪这般的少年俊杰,因此一时之间情难自禁,在酒席间一边开怀畅饮,一边笑容满面地向三楼的众位名门望族介绍苏仪今日在县试的表现,将苏仪所取得的成就如数家珍般一一列出,面色得意的好似是在说他自己的英雄往事。
当听见苏仪答对了“孙子岁三十行于何地”这道题,拔得十筹时,全场面色讶异,其中有几人当场试着解这道题,解题的甚至还包括十多名武生和四五名将才,但就算是这些人,解了半天后竟然也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答不出来这道题。
“这届县试也太刁钻了吧,居然出这种根本没几个人能答对的题?”其中一人道。
众人点点头,觉得苏仪的文试十筹更有分量。在他们心中,苏仪几乎已经坐稳了“博闻强记”的名号。
随后,季县令又说出苏仪在“立志”一题中立下了雄心壮志,引发了十七丈的气势奇观时,全场惊呼声之中,竟然有几位员外富商竟然当场站起,向苏仪弯腰作揖,大声称谢。
苏仪一脸懵懂,一问之下才明白,他的气势奇观几乎造福了全县的百姓,而这几名富商受到金光洗礼,竟然在一瞬间想出了好几个发财的好点子,必然能使自家的产业和势力更进一步,因此先行向苏仪这个大恩人谢过。
“我也受到了苏十筹的金光洗礼,ròu_tǐ力量增强了至少两成!”另外一武生说道,“嘿嘿,我感觉今年通过院试考上将才的希望更大了!”
“我也一样!”另外一人感叹道,“苏十筹引发的十七丈气势奇观,可以说是‘福被苍生’也不为过啊!”
众人纷纷附议。
“咱们素水县有多少年没出过‘压城’等级的气势奇观了?”一人好奇问。
“至少两百年!”
这个结论一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望向苏仪的眼神中,更觉得此子天资非凡。
苏仪面对着全场的目光,微微一笑,坦然接受。
在这之后,季县令又将苏仪在考场当场晋升天择仕子说了出来,在场的所有名门望族,在看向苏仪时,眼中竟然有一丝火热之情!
天择仕子啊!几乎是在未来必成国士的天才,就连这些达官贵人,也不免的在心中生起了与苏仪攀关系的心思来。
而当季县令宣布苏仪在武试中同样取得十筹,成为千古未有的双十筹,而且还自创了一种挺举之法,可以让武试的难度降低至少两成时,所有人都已经坐不住了,纷纷起立,向苏仪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千古一人!”
“人中赤兔!”
“‘苏十筹’名号,实至名归!”
这些赞美之言传遍了整个酒楼,所有人都与有荣焉,苏仪取得的一切成就,也让身为素水县百姓的他们倍感荣耀。
但杯满则溢,月盈则亏,当庆华楼的气氛攀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最高峰时,在三楼的角落,一道怪腔怪调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道声音瞬间撕破和谐的气氛,刺入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之中。
“哼,我听说了,这苏十筹明明力量不如诸葛清,却靠着投机取巧的手段取胜,未免胜之不武。而且县试的文试只考较记忆力,未必能体现出他的真才实学。”
庆华楼内,气氛骤然凝结!
原先热烈的气氛在转瞬之间就降到了冰点以下,所有人循声望去,发现三楼的角落里正坐着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男子,他看向苏仪的目光中,总有一丝淡淡的不屑之色。
苏仪望向此人,面色愕然,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在此时唱反调,打搅众人的兴致。
“阁下是?”苏仪问道。
但此人竟然一哼声,撇过了头去,根本不想回答苏仪的问题,极其不给面子。
苏仪更是不解,他好像没有惹到过这号人物吧?
苏仪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身旁脸色铁青的季县令,后者这才回答道:“此人名叫丁仁,是素水县的豪门之家,年方二十四,在去年考中了将才。只不过,他的身份有点特殊……呃,他就是诸葛清的姐夫。”
苏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小舅子受了气,姐夫来找场子的啊!
“原来是丁兄,先前在下还和你互相敬过酒呢。”苏仪起身拱手道,“如果在下对丁兄有何怠慢得罪之处,在下先行赔罪了。”
“故作姿态!”丁仁冷笑道,“你的力量本来就不如诸葛清,却在武试之中用投机取巧的方法胜过他,这不是‘胜之不武’又是什么?事实如此,这就是我看不起你的原因!”
苏仪哑然失笑,反问道:“武试考较的是‘力量’,而不是单纯的‘力气’。‘力量’一词,是力气和智慧的结合。那诸葛清空有力气,却没有自创挺举之法的智慧,又怎能说他的力量胜过我?”
丁仁一愣,咬牙道:“你那本就是投机取巧的方法,算不得什么智慧,你如果不用这种歪门邪道,又怎能拿到十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