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钟西北,钟东南,顾有志,龚不凡四个人,琴、棋、书、画四位兄弟被林玉春安插在进山的道路上守卫之外,江湖三友,屠夫-不重,黑手-雷动,黑玫瑰-何华仙又被林玉春安排在山顶附近,也就是说,设下了三道防御,临到了山顶上,还有仓凉、无常鬼作为第四道防线。
众人大大的不解,林玉春究竟为何要这么劳师动众,设下如此严密的防御,他在担心什么?
其实众人哪里知道,林玉春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
首先是他会见这两个老友,他们身份特殊,不可轻易示人,除了陆谦玉、林杏、邱洛洛等当事人之外,林玉春不像其他人知道他们的身份,这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其次,陆谦玉伤得太重,以至于在疗伤的时候,绝对不能受到旁人打扰,故有此安排,全是为了安全考虑。
最后,林玉春的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其时,山中空明,日光灼灼,好一片安逸,这种安逸里面,似乎多了一点杀戮的气氛,林玉春是一个可以嗅得到危险的人,危险的味道,有些苦涩、腥臭,会令他的鼻子不太舒服,这是多少年来在山中养成的习惯了,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有些大惊小怪,杞人忧天,百草谷,号称天下第一禁地,谷中隐没了无数高手,更有很多前辈的英灵在庇佑此地,没人敢到这里来,这么多年来,悄然无事,一片平和,当然,除了仓凉放的一把大火之外,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但这样安逸的日子时间太长了,任何一种事物,一旦长时间的维系一种状态不动,那么就要考虑变天的可能性,而一旦改变,必定是摧枯拉朽,足以改变这里的一切,从根源上开始,让其焕然一新,猩红,鲜血,在林玉春的头脑中慢慢的浮现。
上山无路,刀削的石壁上,无可攀附的地点,藤蔓从石壁的缝隙里钻出来,长得葳蕤,像是一条条绿色的蟒蛇粘在峭壁上,站在山下,举头望去,不见山顶,一片氤氲的雾气笼罩在半空之中,林玉春告诉众人,“此地四周乃是一片绝地,高数百丈,唯有展开轻功,抓紧了藤蔓才能攀岩,而一旦落下去,会摔得面目全非。”
说到轻功攀缘,这自然难不倒邱洛洛、仓凉等人,但林杏轻功稍逊一筹,此刻望着高耸入云的山顶,犯了难,别说陆谦玉此刻还昏迷着,想要登山,只怕难上加难
。
林玉春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说道:“杏儿,你轻功不好,我早就告诉你,一定要潜心苦学,你却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现在终于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林杏听到林玉春的挖苦,笑了笑说道:“山峰虽高,未必不可攀,我会被落下,可一定不会掉下去,术业有专攻嘛,若是我轻功好了,其他功夫自然落下,主要是我们林家的医术,若是在我这一辈上丢了什么方子,您老百年之后,怎么面对我们林家的列祖列宗?”
“你个小兔崽子,我说一句话, 你能有一百句话反驳,那你自己上山好了,我和仓凉两个托着陆星河的小孙子,邱丫头,你感觉如何?”
邱洛洛以轻功丈量这处高崖,说道:“那就有劳林前辈多费心思了,区区山峰,断然不能阻挡我的脚步。”邱洛洛心道,让我驮着浅语上山,那可万万不能,看来这林玉春的本事,还真是高强,不愧是江湖上的老前辈。
仓凉笑了笑说道:“真想不到,我这荒废了二十几年的青云功,还能派上用场,老夫这就先先走一步了,你们随后跟上。”正说着话呢,仓凉突然一把手抓住了陆谦玉的腰带,双腿屈膝,往前一蹿,眼见着整个身体要撞到了石壁上,他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藤蔓,倏地拔高而起,一升就是三丈,手借机又抓住了一根藤蔓,脚步触壁,一窜,竟然又是三丈,三下两下,已不见了踪迹,林杏唏嘘,“好臂力。”
林玉春支吾道:“糟老头子,耄耋的年纪了,居然还这么玩。”话沾上了泥,也展开了轻功,手脚并用,追逐仓凉而去。
邱洛洛怕仓凉年老体衰,一个不注意,将陆谦玉丢下来,大喊道:“老前辈,你手下可留点神啊。”然后,施展曼妙的轻功,几个箭步,登上了石壁。
林杏搔搔头,心道:“貌似这里只有我轻功最弱,可你们也不能看不起人吧?”说道:“等等我!”遂,攀岩而上,但他就困难的多了,他以为这石壁在其余三人面前就是个摆设,实际上,等他抓住了藤蔓,这才觉得,这完全就是一个错误,实际上并不轻松,反之稍有不慎,就会从数十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成为一坨糊糊状的**。
这些藤蔓从石缝中钻出来,已是非常艰难,附着力不强,所以拉上去,会有松动,借力
的地方不大,必须在藤蔓松动的前夕,完成另外一个上升的动作,须得眼疾手快,心灵手巧,技艺高超不可,内气是轻功的保障,只有充足的内气,才能从容的攀附,林杏提着一口真气,连续登上了十余丈,往下一看,唉呀妈呀,吓得顿时灵魂出窍,别无他法,他只得继续提炼内气,一鼓作气,等他登上山顶的时候,其他几个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此处山顶,雾气缭绕,有白雪皑皑,终年不融,风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冻得林杏丝丝哈哈,呼出去的气,瞬间结成了白雾。他不得不调动内气,护住自己的心脉,这才暖喝了一点,只见前方雪地上有一排脚印,到处是光秃秃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