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萧兰芳早早便洗好了衣服,端到院里凉,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节奏,已经习惯了好久,其实萧兰芳也想象别人家一样,吃饱喝足后瘫在沙发上看看报纸、电视,无奈家中萧条的景象,令她怎么也提不起安逸的心情,静静呆久了,又无聊又茫然,总有紧迫感,不干点什么,就憋得发慌。隔壁邻居是许大嫂家,矮矮的院墙,遮不住彼此的视野,两家院落的景致,一目了然。
此时,许大嫂屁颠屁颠出到院子,一见老邻居,忙不迭便说:“哎,你家秦江上电视了!”似乎,她急匆匆的奔出来,就是为了来说长道短。
“哦?!”萧兰芳手脚迟滞了一下,很快,又接着甩干她的衣服搭晒,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嗨,那有什么,他这人吧,没别的,就爱干点好人好事,你比如拾金不昧什么的......”
“不是!不是!他被警方逮了!”许大嫂迭口反驳。
萧兰芳心头一惊:“怎么可能?!”秦江向来以家为重,循规蹈矩二十多年,那会干那违法的事啊?!
“怎么不是,那吊儿郎当样,化成灰我也认得!”
“......不用说得那么难听吧......”许大嫂半带着亢奋的表情,让萧兰芳很来气,我儿子被警方逮了,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吗,瞧你跟中六合彩似的。
“呃,要不你回家自个儿看新闻啊。”申海什么奇闻趣事都有,可是大千世界的话题,离各人太遥远了。身边的稀罕事物,倒不多见,每每话题总围绕着油盐酱醋,乏味之极,也难怪许大嫂一脸发现新大陆地神情,这可是邻居家的八卦。
萧兰芳丢下衣物,急急跑回里屋,打开电视机,搜索新闻频道。
“......欢迎收看今日说法,下午三时。一男子在翼飞公司会议室内,出手殴打了恒天集团总裁儿子潘欲壑,潘欲壑对此强烈不满,要求上升至司法程序,但该男子声称(秦江全屏彩照),纯属二人追求翼飞公司某女子,所产生的不愉快。彼此有错。不应由他单方面承担后果,此事仍在调查中,本台将持续追踪报道......”
萧兰芳心头顿时凉飕飕的,空落起来。报道中,着重阐述恒天集团,自然是电视台有心将事态提升至一个高度,哗众取宠,抢占收视率,但同时。也令秦江倍受瞩目。承受更大的压力。
萧兰芳急了,秦江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之主,正努力带着全家奔小康,眼瞅着无端陷入事端,哪坐得下去,不行,怎么都得给儿子走走门路。尽早拉他出来。
可思前想后。萧兰芳不由犯难,自己这户人家。家道中落,潦倒窘迫,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对人讲述,自然,更别说什么靠山、依傍了,找谁帮忙好呢?
焦躁地翻翻电话号码本,冷不丁看见宁婧的名字,回想一番,终于记得她曾说过,是秦江的女朋友,还记得女儿说过,如今人家已贵为韩丰女总裁了。得!管她真女朋友假女朋友,好歹跟儿子有过暧昧,求她去......
潜意识中,宁婧一直把萧兰芳当成准婆婆,第一次接到她电话,简直有点受宠若惊。
“萧姨,您好您好,呵呵,有什么事吗?”宁婧看看外边天色,是晚饭时间了吧?要是萧姨邀请我上她家吃饭,可咋办?我还没下班,还没洗澡,还没换衣服,还没买礼物......
“宁姑娘,我家秦江闯祸了。”
“吓?!”憧憧等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句不搭边际的话,真是不遂人愿。宁婧郁闷道:“他又干嘛了?”
“事情是这样地......”
听完一个大概,宁婧很是无语,秦江那家伙可真会来事儿,一天不惹点麻烦出来,就过不了日子似的。可是秦江的为人,注定了他的不平凡,要嘛就别认识他,要嘛,就得习惯于这种状况。
宁婧有时候忒不平衡,为啥都是漂亮姑娘,人家能攀上高枝变凤凰,凭什么自己就非得撞进秦江这烂人怀里?!
再多的抱怨,也无济于事,无奈啊,相依相偎那么长时间,特别自打那次夜黑风高的夜晚,宁婧就再也没办法罔顾秦江,唯有认命,继续操上心一份心。“阿姨,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萧兰芳不厌其烦地叮嘱数次,才不甘不愿搁下电话。
宁婧一边暗骂秦江,一边往养老院邓奶奶处,拨去了电话。
恒天集团大楼办公室。
五短身材,肢体肥胖地潘建,闻讯收看到本地新闻台地《今日说法》后,阴着脸狠拍一掌桌子,屁股下的椅子,也跟着不堪负荷的吱呀叫唤两声。“成事不足!”
潘建创业至今,经历过不少尔虞我诈、明争暗战,最终恒天依然挺拔耸立着,回想起自己秒策安天下,仍不觉沾沾自喜、自信满满,可是,生个儿子,他怎么就汲取不了自己的一丁点长项呢?
潘建不排斥儿子顶着他的名头去招惹是非,但遇事老这么毛毛躁躁,不懂变通,就显得太愚蠢了,你说儿子若缺女人,大不了花钱买吧,嗨!他偏要抢人家黄花闺女,你说抢就抢吧,他还偏抢知名的小模特、小明星。
每每替儿子料理后事,也着实令潘建心烦,可又无法不管不顾,当真是恨铁不成钢!
这回好了,儿子又给自己添堵了,得,那愚钝的小王八蛋,且先不管,他潘建的面子,却丢不得,更确切的说,恒天集团地好形象,丢不得!“副市长不够份量,咱找市长、找地委书记!秦江这搅屎棍,甭指望就这么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