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宋静微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百生一脸的疑惑。
他小时候就见过宋静微,师傅对他都很客气,还经常对他说,宋道长是一个很厉害的道士。
可是却突然就死了。
死的毫无预兆。
法明登门,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有个不争气的徒弟,坑爹的儿子。”文千江摇摇头,道:“挺遗憾的。”
百生没听明白,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帮他做法事?宋道长他人挺好的……”
文千江打断他:“人好是人好,但他背了血债,生不能入祖殿,死要被道门除名。这样的人,我怎么能替他做法事?”
“血债?”百生吓了一跳:“静微道长他……”
“别问那么多,这事情跟你我都没关系,以后清风观那边,少去。我知道你跟法明平常有联系,以后也别联系了,这种人,接触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师傅…”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哦。”
宋静微在道教有几分名气,他一夜白头,突然去世的消息,也不知道被谁传出去了。
一夜之间,半个道门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不多。
听说的人,都是默念一声道号,冲着南方稽首叹一声。
有些交情的,则是订下行程赶来陵山市。
也有一些人,发现清风观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替宋静微办理身后事,不禁疑惑。
以宋静微的身份,理应做羽化登真的送别法会才是。
可是,清风观什么都没做。
没有主动通知,也没有任何形式。
这就很奇怪了。
陈阳第二天一早,接到了玄玉打来的电话。
“宋静微去世了?”
“你知道了?”
“大半个道门都知道了,他怎么回事?虽然不是大宗师,但也是真人,怎么连个送别法会都没有?”
陈阳走进菜园,看了看已经成片长成的瓜果,问道:“师叔让你问的?”
玄玉道:“宋静微早年来白云观挂过一段时间的单,他去世了,按理,白云观也得派人过去。师傅师叔也挺难过,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阳道:“事情有点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那你长话短说啊。”
陈阳便挑重点,用了几分钟把事情告诉他。
听完后,玄玉半天没吭声。
半晌才道:“难怪清风观没帮他办法事,原来有这么一重原因。”
“我得忙了,没事挂了。”
陈阳收起手机,来回好几趟,才把一园子的菜摘掉。
“咚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
陈阳走过去开门,见到来人,有些意外。
“玄阳住持。”
来人是一对中年男女,衣着不菲,自有富贵相。
正是祝嘉年的父母。
他们脸上有笑容,十分的客气。
陈阳淡淡道:“二位可是上香?”
“对,上香,我们来上香。”
陈阳领着他们来到大殿,两人塞了香火钱,接过线香拜下。
拜完后,夫妇俩也不离开,站在院子里,说道:“道长,我儿子死了,尸体还躺在殡仪馆,我想麻烦你下山,帮忙做一场法事。”
陈阳道:“抱歉,贫道没时间。”
祝父一愣:“道长,钱不是问题。”
陈阳摇头:“贫道真的没时间。”
夫妇俩对视一眼,那天晚上,他们就发觉,这个小道士,对自己似乎不是很有好感。
看来不是错觉,的确是这样。
“道长,我儿子死的惨,我们做父母的,就想着他身后事能风风光光……”
陈阳打断他:“陵山有不少道观,有专做身后事的,两位不缺钱,很好请的。”
言下之意就是,多少钱我都不做。
妇女有些生气,祝父也皱眉。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道长。”
祝父退而求其次:“我听人说,横死的人不能入祖坟,可不可以,让我儿子的牌位,放在道观?道长答应的话,我愿意给道观捐百万善款。”
陈阳忽然笑了:“不能入祖坟,所以就不让他入?”
“不是不让入,我是想让他供在道观…”
“抱歉,陵山道观没这个业务。”
祝父道:“道长如果是觉得钱少了,我可以再加。”
“钱再多,道观也没这个业务。死者为大,贫道嗦两句。”
陈阳道:“民间有民间的讲究,但是不是横死,都要入土为安,落叶归根。那是你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因为横死,就拒之门外,未免让人寒心。”
“你们去请一位道长,头七之后替他超度。若是过了头七,游魂未归家,再想超度就难了。”
祝父犹豫着点了点头:“多谢道长指点。”
“客气。”
夫妇俩走了,背影明显带着一丝不甘心。
陈阳算是见识到了。
两人多了九年阳寿,这算是拿儿子的命换来的。
却因为所谓的横死不能入祖坟这种守旧的思想,就要将亲生儿子拒之门外。
自己说的话,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进去。
但大概率是没听进去的。
估计下了自己这座山,他们还要去别的道观。
道观没人搭理,估计得去寺院。
陈阳不怀疑他们舍得为祝嘉年的身后事花钱,可是花再多的钱,哪怕请了得法真人,替过了头七的祝嘉年超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