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林靠在石柱旁,大口的喘息着。说实话,这一次他真是死里逃生。为了保证萨拉德不发觉,他不惜以身作饵的挨了萨拉德两拳。
两拳,仅仅两拳。一拳就打得普希林左手打折,第二拳直接将普希林的脸上开花。这恐怖的威力让他就算逃了出来也惊魂未定。
普希林吐了一口血沫,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在生死一线的刺激下,激烈的心跳与肾上腺素混合成甘美的毒药,恐惧与激动混合着冲击他的身体,竟产生一种令他无法言语的快感。
这是一种多么让人沉醉的快乐。
“呼,呼……妈的,我在四个角落各布置了一个濒死的教徒,每个教徒身上都安放了足以把你炸死两次的炸弹!若这次都炸不死你,老子以后跟着你姓!”
普希林一边叫骂着一边艰难的爬起来。他的头还是晕晕沉沉的,掌握不好平衡。不过比起刚开始要好得多。因为左手已经折断了,他只能靠右手扶着石柱支撑身体不跌倒,精神牢牢地锁定爆破中心。
尘烟渐渐散开,露出了萨拉德的身躯。他大半个身驱已经被炸的不见踪影,只留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和小半截上肢。没有呼吸,没有心跳,静静的在地上躺着。
普希林盯着萨拉德的尸体很久,然后毫无征兆的狂笑起来。
“噢,真是抱歉,我不应该这么说的。”他强作优雅的冲着这具尸体鞠了个躬,结果踉跄着差点摔了个脸着地。
“您就算这样也不是真正的死,您会展现作为‘圣徒’最后的力量。身为风神的眷恋者,被神亲自赐予过额外生命。当‘温蒂的挽歌’唱响之时,圣徒将是她在这世界最忠实的代行者。”
普希林的衣角慢慢动了起来。明明没有风,可他却感觉到了“流动”。这股“流动”从后向前袭过他的身体,带着他的体温汇聚到了萨拉德那残破的身躯中。
就像歌剧里承托前后的念白,普希林继续朗诵道:“欢呼吧,这一刻!为了风神的意志再次觉醒!愤怒吧,这一刻!为了捍卫风神的尊严!抛弃人性,抛弃记忆,抛弃自由,抛弃灵魂!圣徒啊,作为神在这世上的分身,去完成你的任务,展现你的力量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到这里,普希林突兀的被震飞,重重的砸进了墙壁中动弹不得。在他这番长篇大论之时,眼前已经出现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萨拉德残破的身体被风所包围,像进了绞肉机一样瞬间化成一片血雾。狂风呼啸着,拉出长长的吼声。这声音刺痛了普希林,原本已经暂时性聋了的他在此时却能感受到风中那让人发狂的情绪。
这是缅怀萨拉德的歌——风之本源温蒂的挽歌。
好哀伤啊,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好愤怒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啊——!!”
普希林吃痛的叫出声来。暴风如同无数细小而锋利的刀子一般在他身上划过,带走他胸前新鲜又结实的肌肉。不消多时,一截惨白的肋骨露了出来。
他感受到了生命在飞速流逝,如果不马上做些什么的话,恐怕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在这紧要关头,普希林同时引爆了塞进剩下三个教徒身体里的炸弹。这四个教徒除了一个让普希林当作替身给萨拉德致命一击,其他三个仍然牢牢地被捆在礼堂的承重石柱上!
“轰隆隆——!”
这几处承重石柱可以说得上是礼堂的关键性结构,在萨拉德还没到来之前,普希林早就做好了最疯狂的准备——大不了同时引爆大家一起埋葬在废墟中。不过此刻任务已经完成,爆破礼堂反而成了他最后的逃生之路!
石柱被爆炸轰掉了大半块,无法再承担整个建筑的重量。裂纹顺着缺口飞速向上蔓延。紧接着,硕大的石块开始从顶板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摔成粉碎。
这还不算,整个礼堂都跟着开始颤抖。每震动一次,都会塌掉一部分,崩塌的越多,裂纹蔓延的速度就越快!
远在圣殿之外拖住安比森大主教与其众教徒的克莱斯汀和盖伦感觉到了崩塌,心顿时跟着揪了起来。盖伦下意识的望了克莱斯汀一眼,只看到她脸上决然的神情。
在分别的时候普希林就明确的嘱咐过他们:“当你们感觉到异常的震动时,要谨记立刻逃命。无论是谁,逃!越快越好!不要回头,也不要妄图去找我,如果我有幸能够活下来的话,那么自然会去找你们。”
克莱斯汀娇喝一声,没有任何犹豫的从身上摸出了三枚精铁炸弹,冲着安比森猛地甩了出去。
众教徒们在这看似不大的铁玩意儿上吃过大亏,刚刚与克莱斯汀他们相遇时两个实力不俗的教徒就被一枚精铁炸弹炸成了肉泥,见这一次抛出来三个哪儿还敢强行去挡?而且一路激战到此每一个教徒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势,信仰就算再虔诚,作为人对死亡的恐惧也使得他们下意识向外扑倒在地。
作为近十年的队友,盖伦与克莱斯汀已经默契到根本不用任何形式的提醒。在克莱斯汀扔出炸弹的同时盖伦跟着将自己手中的双手巨斧高高的举在空中,然后冲着地面使尽全力砸了下去!
“嗵!!”
盖伦的巨斧乃是单刃斧,平衡重量的那边则做成了一个光滑的半圆球型。在特殊的情况下,这柄巨斧还可以起到重锤的作用。这一击不仅包含了盖伦全身力气,还包含着他作为武者特有的“气”一起砸了下去。所以在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