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牛大哥。无论如何,你的救命大恩,阿七永远铭记在心!”
牛魔王:“只是小事一桩,那些感恩戴德的屁话就不提了……不过臭小子。你可别以为拍这样两句马屁,欠我的帐就不用给了啊,呵呵。记住,你还欠我七百六十八两银子……咳咳。”
看着似乎开始回光返照的老牛,阿七泣不成声,使劲地点头:“我,我知道……银票不要‘万家乐’商号的,缩水,只要‘大吉利’,呜呜……大哥——我、我给你利息,六分利息!呜……”
牛魔王愣一下,朗然微笑:“算了!反正,今天还有没有命回去都不知道,咳咳……小子,说实在的。你,你可知我那时为何要不惜力气,搭救与你么?”
阿七摇头。
牛魔王:“就因为,你左腕上的那个胎记。”
阿七闻言一震:“我那个七星胎记?!”
牛魔王点一点头。说:“那个胎记的名称,应该叫做‘北斗不灭明王’法印,咳咳……是传说中,那统领北方众战神的不灭明王固有标志。”
牛魔王又说:“你可知道,我们修罗十帅里,当年我那十弟‘齐天大帅’,也正是在左腕上有那么一个……胎记,所以后来,‘不动’天主摩利支大帝就收他做了唯一弟子。咳咳咳……”
阿七听了牛魔王这番话,心里一时间将信将疑,就看着牛魔王,听他下边怎么说。
牛魔王接着说下去:“只可怜三百年前,那‘鬼母山’一役,十弟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师傅,‘不动’天主摩利支大帝,拼尽一己之力,硬接了‘有生’天主黎元大天尊的全力一击,终于是落了个魂消魄散的结果,从此与我等两世永诀……”
说到这里,牛魔王眼角情不禁滑落两颗豆大泪珠。
他嘘唏说:“也就是在那一战,我们修罗十帅十去其四,七十大将更是几乎全部覆没,也不知到最后,还有多少人能够回归故里。现在我那里,除了已经找到蛟三弟、鹏六弟和高翔将军,其余的弟兄们,至今却也不知下落——而我们几个,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返自己的家园!诶……”
老牛摇头叹息不已,眼泪尽情奔涌而出。
阿七听完牛魔王述说,顿时也泛起了惺惺相惜的念头,更激起对自己那身世际遇的无名悲愤,一时间,竟陪着那牛魔王,两人哭做一处。
哭过好一会,牛魔王方才略略收声,对阿七激动的说:“阿七。你如若真是我那十弟转生,我老牛不要说耗费一些气力,就是以命易命,也不会后悔!可惜,你现在如此状况,只空有那七颗星,却和他半点不相象。我,我老牛真恨那苍天,他就这等无情寡义——呜呜……”
阿七看着伤痛欲绝的牛魔王,自己心里已经是感动不已。
阿七呐呐声说:“牛大哥!其实,我也从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只记得师傅说过,他那时把我捡回来,就是在长安城郊‘孤儿林’里,无父无母,恹恹待毙。我,我……”
阿七说到这里,更泣不成声。
牛魔王含泪用力拍拍他肩膀,鼓励说:“小子,是男儿就当坚强起来!吃尽苦中苦,终做人上人——我看你只要肯努力,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阿七看看牛魔王,激动地点一点头。
这时那天宫阵中,那“虎仪大将军”杨戬给御医一番捏拿,终于悠悠转醒过来。等他一问,方得知己方大将竟伤损了十数位之多,心下又惊又怒,又早有那手下报告说,牛魔王那里也已经是重伤不轻。杨戬急急拧头看过去,只见牛魔王正躺在地上,一边还让阿七搀扶着,便即刻唤过骁骑营罗旭、吴开两位将军,着令其引手下兵将立即过去擒捉,但取得牛魔王人头回来,死活勿论!
两将军得令,揣摩那牛魔王此时也是个半死之人,再无可怕,于是雄赳赳、气昂昂,带领本部兵马,就奔牛魔王二人过来。
到得两人跟前,二位骁骑将军一声绽喝:“你们两个妖孽,早早束手就擒罢!”
——话声迭落,两将军招呼众手下,立刻把二人围个铁桶不通。
这时眼见脱生无望,牛魔王洒然笑笑,但看看身旁阿七一眼,转头就对那两将军发话说:“你们要的只不过是本帅人头,与这小子无干,我和他,本来也是素昧平生。如今本帅不求别的,只望你们看在上天好生之德,放了他一条活路,如何?”
两将军闻言,颇觉踌躇,不由把眼看往己方首领杨戬那里。杨戬身边早有“顺风耳”传告牛魔王意思,他微一思忖,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杀了阿七,万一将来传扬出去,又落入那龙女耳里,只怕要落得十分怨恨了。于是杨戬对两将军喊话道:“二位可以放了那阿七!”
两将军得令,那罗旭就回身对阿七说:“小子,算你走运。如今你可以离开了!”
牛魔王这时,拧头看看阿七,淡笑一下:“小子,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就祝你一路好运罢!咱们,来世再见。走好了……”
阿七不发一语,默默把牛魔王放下,缓缓站起身子,又把目光环顾过周围人马。
望着四下黑压压人影,明晃晃刀枪剑戈,阿七傲然一笑,就大声说:
“诸位!就在数个时辰前,我本被那杨戬在海上打得重伤,奄奄一息,后来,他更又不择手段,暗施手法,欲置我于死地,而正是在那等情况下,牛大哥却搭救了我。此时此刻,我阿七就呼他一声救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