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琴心找上门,瑞士银行的银行温格思先生确实很纳闷,尤其在听到她还想以寻常市价兑换金条的要求后,更是大笑不已,反问康小姐何以有此信心。
如今瑞士产品和他们的银行一样没有客源没有市场,却并非是质量不好,相反她在英国时接触过瑞士的手表,在她看来无论是外表还是工艺都很精进,但大家宁可花高价去买美法的,也不愿意选择瑞士产品。
温格思听到她说赏识他们的产品后心情很愉悦,语气稍稍好转,康琴心便乘势承诺康家愿与他们合作打开中国的海外和国内市场。
这话就很让人动心了。
康琴心察觉到了他的迟疑,继续表明:“我们康家也做生意,能在战乱动荡的年代屹立如此之久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不过就因为我哥的个人形象出了点问题,银行稍稍有些困难,只要贵行愿意雪中送炭,他日我们康家必定投桃报李。”
“你们康家现在得罪的是司家,是政府,别提康行长的前途,就是生死都没定数。
就算我们银行愿意帮你们兑换金条,恐怕也无济于事,就算真的度过了,想必康家也不复从前了。”
康琴心知道他的顾虑,再道:“这是我们康家的事,金条乃国际通用,说到底无论康家未来如何,对贵行并没有损失。
再说,温格思先生何以觉得我们康家会度不过这个难关?
钱财之事有来有往,市民们既然将钱存进了我们银行,那笔钱难道还能被我们康家败完不成?
康家银行的分号年益渐增,说句不瞒您的话,不说在新加坡的生意,就是国内也有不少经营,现在求助贵行,只不过是短时间内没那么多流动资金挪过来而已。
更甚,银行如今面临的不过是小麻烦,只因我身为银行行长的兄长有失了德行才受连累,并非是我行经营不善的结果,温格思先生您可明白话中之意?”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
康琴心又开口:“康家并不是筹不出钱来应对市民的需求,只是情况还没有到那一步。
我父亲让我来处理这个问题,便是相信我能够解决,且我只是需要变现,对贵行来说只当是一单生意即可。
至于思先生有的是时间考虑,事实上你们也需要一个引路人,不是吗?”
“行,康小姐既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金条兑换的事不难办,待会我就让我行的财务与你们接触,明日就能将钱送过去。
至于将来的合作,康小姐若是方便,我们可否选个时间当面谈谈?”
很明显,温格思心动了她的市场说法。
康琴心道谢,让他定时间。
挂了电话,康琴心命人点数金条,又让康英茂出面发声明,首先是卸去康书弘银行之职,再是承诺明日继续取钱。
担心市民不信,甚至摆出了些许金条以安他们之心。
康琴心又做主调整利率,若是现存在开源银行的账户暂时不取现,都将调高利息。
第二条声明再出,就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摇摆想法了。
康琴心亲自接洽与瑞士银行的兑换工作,正忙着又有秘书前来道:“二小姐,叶先生电话。”
“小舅舅?”
康琴心嘀咕了声,好奇着去接电话。
叶岫得知她在银行里处理,生怕处理不好,要给她送现钱来。
康琴心婉拒了,说已有了解决方法,让他不用担心。
叶岫对她的见外和客套有些失落,但也了解她不是只图逞强而不顾实情之人,既然这么说了就是真的有法子,便没有再勉强,关照她注意休息。
凌晨两点左右,瑞士银行的运钞车就到了,当时外面还有些不肯走的人,看见这车才真的安心,再加上康家多年的信誉,终于让他们放心离开。
康琴心与他们交接了金条,又安排入库。
瑞士银行运钞的负责人说,若是贵行还有需求,他们可以借贷过来,具体请康小姐和他们行长联系。
康琴心颔首,道谢后说有需要再麻烦他们银行。
送走了人,康英茂道:“二小姐,情况已有缓和,您回庄园休息吧。”
康琴心不放心离开,喝了口水和他摇头道:“英茂哥,我虽然说了调整利息,方才也有人心思动摇,但康书弘仍然身在监牢,那些人回去细想想或许为求保险还是要选择取现的。
瑞士银行虽然讲了漂亮话愿意借贷,但恐怕也是温格思先生调查了下我们康家的产业才决定的,那贷率必然不低。”
“那小姐准备怎么办?
这些钱或许能抵过明天,但如果日日如此,撑不了多久的。”
康琴心想了想,走向外间,“我去打个电话。”
刚走两步,又觉得深更半夜恐怕不妥,“算了,我回办公室休息会,明儿再说。”
“二小姐您真的不回去?”
康英茂想劝。
“不回了,回了明儿也得过来。
家里若是打电话过来,你就说万事皆妥。”
康琴道她想着回家恐怕也是要被母亲和嫂子追问康书弘的情况,还不如在这边先将银行里的事情解决好,也省得父亲担忧。
次日天刚亮,康琴心就给司雀舫去了电话。
他的号码还记得。
现在这些麻烦事说到底都是因为司雀舫放了确切的康书弘倒卖吗啡这则消息所引起的,她在这边忙得无暇分身,总要找找那罪魁祸首。
倒不是说兴师问罪,然现在流言四起,需要有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