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刹那间,血徒的手指仿佛变成了一支指向标,室内的众人皆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所指点的方向。各异的神情瞬间攀上了一张张面孔,有木然,有困惑,也有恐惧。
恐惧的神情隐隐出现在亨特那队人身上。想来也算合理,对于一群普通人来说,刚刚才亲眼见到一场血肉模糊的“大变活人”表演,自然谁都不愿意落在这位恐怖而邪异的表演者手中,成为一个不知未来命运的筹码。
困惑当然书写在我们这队人的脸上。作为血徒的“老朋友”,深知其诡诈性格的我们,实在很难理解他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作为保障自己的人质。毕竟,这位“被选者”此刻正僵硬地躺在地上,并未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将他作为人质明显是一种拖累。
惯于使用阴谋诡计去解决争端的人,通常情况下都不太善于进行正面冲突。也许是因为体质较弱,亦可能是基于太过重视自己的生命,不论如何,这种人都会极尽所能的避免给自己找“麻烦”,以防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面前的血徒明显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我们在周晓梅的案件中追踪到了他的光头同伴,并在幸运之下干掉了那个凶残的家伙,意外拿到了对他十分重要的双鱼牌。在此之后,他其实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尝试拿回双鱼牌。毕竟,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双鱼牌到底是什么,当然更不知道暗处隐藏着怎样的敌人。懵懂无知,自然也就意味着容易对付。
可是,如此优良的下手时机却被他放过了。由于当时的他没弄清楚我们为何有能力杀掉他的同伴。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他便选择利用莫教授将我们引入古城山谷。妄图利用古城地形达成“拿回双鱼牌”和“杀掉知情者”这两个目的。
进入古城之后,他依然巧妙地隐藏着自己,不愿现身涉险,只是不断地利用地形和古城本身存在的怪物来谋害我们。甚至在最后的时刻,他已经用人质掌握了主动权,却仍旧打算利用古城的启动来完成“杀掉我们”的目的。此人“爱惜自己羽毛”的性子,由此可见一斑。
如此害怕“麻烦”,害怕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家伙,为何会放弃选择小芊、阮玉这样行动方便又易于掌控的人质?反而挑上了此刻全无行动能力的他——david刘!
难道……david刘身上有什么是他迫切需要的?
这件事情在我看来本身就十分的不合理。而更加不合理的是,自从血徒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之后。身为被选者的david刘却始终保持着木然的表情看着这边。很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架势。
我很确定,他的这份木然绝对不是因为脸上那些肌肉还未恢复活力。从他此刻十分清明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早已料到血徒必定会做出这个选择。况且,刚才他几乎是和我同时判断出波度是由血徒伪装的。他是如何知道的?他到底还知道什么……
乱如团麻的思路在脑中飞快地翻滚着,逐渐拼组成一丝清晰地脉络。我微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条件都是谈出来的,不可能说一句就算一句。如果我现在说,我的先决条件是你先交出手里的虫子,然后我们再谈如何保证你能安全离开。我想,你也不会同意吧?”
略微顿了顿,我眯起双眼直盯着血徒,接着说道:“再者,作为david曾经的秘书,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指挥。虽然他现在算是我的队员,不过,在我做出任何决定之前,自然需要有一个可以说服大家的理由。你,不介意告诉我挑选他的原因吧?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你我都清楚。他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一个人质的好人选,反而应该算是拖累!”
血徒伸手抹了抹脸,随后伸出略有些尖长的舌头舔了下手上的血渍,咧嘴道:“!没想到,这个胖子虽然皮肉十分让人恶心,不过这血的味道倒还算可口。要是早知道的话,扒皮的时候就应该留点儿,全喂给宝贝们有些浪费了……咳咳!不好意思,我跑题了!我们……说到哪了?”
曾经和他打过交道的我,自然知道这个家伙又在用“半疯颠”的行为增加别人的心理压力,于是便没有接话,只是挂着一丝冷笑静静地看着他。
默默对峙了一会儿,自感无趣的血徒撇了撇嘴,说道:“牧队长,你现在比以前更加没有幽默感了,真没意思啊!好吧!作为同族,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一些,全告诉你也无妨。那家伙是个‘蛹’,这回懂了吧?”
蛹?什么意思?
我的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丝茫然,随后便急忙敛去。不过,这丝表情还是被面前的血徒看在了眼里。他的眉头因而微微一皱,明显有些疑虑。
心中暗道不妙,我急忙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出言补救。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血徒便忽然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对了!你是在‘元代’之后诞生的吧,那个时候你们这些叛徒早就离族了。按照你们‘隐者’的性格来说,这些‘转生技’必定是被彻底禁止了。你不知道什么是‘蛹’倒也正常。哼!一群缺心眼的假正经!”
元代?蒙古族的那个元代?
听这家伙的语气,好像他的出生时间比元朝还要早?对了,上次这家伙还说过自己的皮鞋是来自于玛雅王朝。我记得小芊说过,玛雅文明在公元3世纪到9世纪为繁盛期,按时间推算,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