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唱戏呀?”
突然一把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出!
我猛然侧身避开几步,凝神定睛望向来人。
虽然我的身体因伤痛困扰不复状态,但我的感应触觉依然灵便敏锐。在我方才高度戒备之下即使再小心的行踪也逃不脱我的掌握,而此人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来到我的身后还令我一无察觉,身手之了得绝非寻常!
高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一阵冷汗不禁殷殷而落!
来人歪肩斜胯、气度散漫,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不怠、疏懒之色。但那双浓眉下遮掩不住的利芒充分彰显着一股凛厉气势!令人一望之下顿生畏怯、敬惧之心!
他旁若无人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顺手掸了掸身上那件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校服前襟、晃晃悠悠的步至场中,立即便被方才还怒不可遏的无数张乖巧笑脸所簇拥。
他们实在是不该在校园里荒废青春!拥有如此不着痕迹的完美演技,真应该到镁光灯下一展风采!困扰中国影视圈多年的奥斯卡情结就全指望他们来实现了呵!
而他们手中的行凶利器亦瞬间像变魔术般换化作各式香烟、啤酒竞相迎奉!口中“大哥诚!大哥诚!”的阿谀唤声更是此起彼伏,肉麻的叫人不寒而栗!
大哥诚?大哥诚!
难道是他?那个玉堂另一个谜团!那个包裹在传言中、从未显露过真容的鼎鼐人物!那个年届二十七岁仍滞留在高一不离不弃的万年留级生--苟叩诚!
的确是他!没有谁能像他那样一把年纪了还穿着件校服招摇过市!更没有谁能像他那样在狂妄自大的“童党”中拥有如此尊崇的地位!
因为他是全玉堂学院、甚至全滨海市“童党”的祖师爷!即使是真正的黑道帮派也退避三舍、不敢得罪的--苟叩诚!
“怎么!今儿个又想玩什么花样?”他懒洋洋的抽出根香烟叼在嘴里,冲着满眼的腾腾火苗咕哝道。
“嗐!小的们只是无聊,想找个小乐子闹闹罢了!”
“就是!也就小打小闹而已,哪值得您老人家过问!”
“您一向可好?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们?”
“难得您回来一次,快给我们讲讲您在外面的威风史吧!”
众人顾左右而言它、竭力转移话题。
“怕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吧?”苟叩诚挡开四围热情的火苗,掏出自带的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悠悠道:“是为了输钱的事吧!”
众人讪讪的收回打火机,抓耳挠腮着退至一旁不敢再作半声。
“他害你们输了钱,你们就要废了他!那我赢了你们的钱,你们想要怎么对付我?”苟叩诚陡然提高音量戏虐道。
平日里敢战天斗地的“童党”们闻言直吓的抖若筛糠、面如白纸,连辩白的勇气都泄的一干二净。只懂得连连退缩,头都不敢再抬一下了。
“愿赌服输!没那么大的脑袋就别顶那么大的帽子!”苟叩诚语色稍缓,指指点点着龟缩的像鹌鹑般的诸人继续道:“忘了我平常是怎么教你们的了吗?出来混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可这次实在是太冤了,我们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们要不做点什么,底下都要闹翻天了哇!”
“大哥!我今回可是把老婆本都压进去了呀!”
“你那点算什么!我连别人的棺材本都搭进去了呵!”
众人唧唧哝哝、小心翼翼的争先恐后低声辩白、解释着。
“行了!行了!瞧瞧你们那副德行,说出来也不怕丢人!”苟叩诚从怀中掏出几叠钞票随手抛向众人。“拿着!只要你们能活的像点人样,做大哥的绝不会亏待你们!”
大人物的确有大人物的气度与手段,只那么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就将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谁见谁头大如斗的“童党”整治的俯首帖耳、乖眉顺目;亦只有他敢冒天下之不韪,在寻常黑帮绝不敢轻易涉猎的玉堂学院开赌设局。且赌的大张旗鼓、别开生面!
就在诸人趴在地上为几张纸币争得面红耳赤、丑态百出的时候,本是主角的我反倒像多余出来的背景道具般被被凉在了一旁。没人理会我的存在、更没人管顾我的去留!
就在我进退不得、神思不定之际,又一异变突发而至!
随着几声闷响,数条瘫软如泥的躯体重重的摔至场中一动不动,似已晕死过去!
两道铁塔般的黑影利箭般射出楼口,像两根笔直的标枪般稳稳的扎在天台中央。
一般无二的黑色西装愈显身材魁伟!遮住半边脸的墨镜虽然荫住了眼睛,但依然挡不住喷薄而出的慑人威严!这决不是寻常小混混所能散发的气势!这俩人绝对是各顶个的职业打手!那种刀头舔血、身经百战的高手风范!
只吓的刚才还争的热火朝天的“童党”诸将一个个屁滚尿流着退缩在天台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唯恐惹火上身、性命堪忧!如果不是这教学楼层数太高的话,铁定会翻栏跳楼、逃得一干二净!尽显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劣根本性!
“别害怕!我对你们这帮杂碎没兴趣!”左首方脸大汉冷笑一声,指了指身后的我傲然道:“只要你们发誓不再骚扰他,我保证决不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为我?怎么可能?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和这两名杀手级人物扯上什么关系?”我不禁愕立当场!
就在我迟疑不定、满怀度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