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甚欢之际,一双男女从玻璃窗外路过,男生高大帅气,女生清丽可人。
如果不认识这两个人,那看着的景象是极好的。
然而,这两个人,白薇雅都认识。
男生是司徒慕绝,他似乎偏好一身黑色的打扮,总见他穿黑色衬衣,黑色长裤,跟个黑魔王一样,而女生是百斩染,黑白的打扮,发尾烫卷的头发披在双肩,挽着司徒慕绝的手,笑得十分自然。
白薇雅的心如同浊液中的沉淀物,一点一点降尘下来。
百斩染不是说有电视台的活儿忙着,不来吃饭的吗?为何此刻又和司徒慕绝那么融洽地走在外头?
无数个疑惑在她脑海升起,像吵杂的鸟雀占据了她思考的余地。
垂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半身裙,捏得布料发皱,指节泛白,都忘记了松开。
这里的窗户只能从室内往室外看,所以,外面的一双人是看不到餐厅内白薇雅的落寞。
她落寞些什么呢?
是因为百斩染骗了她,还是因为司徒慕绝和百斩染手挽手地走着?
“薇雅,薇雅?”
泉雨央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嗯?”她回过神来。
“怎么突然就对着窗发呆了,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泉雨央也跟着朝窗外望去。
白薇雅一下子紧张起来,幸好窗外的两人已经走远,泉雨央看不到了。
“什么也没有啊。”泉雨央失望地坐直身子。
“啊……的确没什么。”白薇雅松开了群角,“我只是在记另一支舞的动作,因为还不太熟,好怕下午集体练习的时候忘掉。”
“薇雅,辛苦你了,为了那个领队的委托,加油呀!”
“嗯,我会的。”
……
室外,骄阳似火,倘若在头顶放一个鸡蛋,说不定能煮熟。
司徒慕绝陪着百斩染走了一段,见到电视台的人之后,就停下了脚步。
“小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我得去开会,快要迟到了。”司徒慕绝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从百斩染手里抽开。
“慕绝哥哥,你就不能再陪陪我吗,我今天要采访的内容很精彩哦!”百斩染巧笑着说,眼里满含期待。
“不,我真的赶时间。”他拒绝得很坚决。
百斩染失落地低头看自己一双闪亮的高跟鞋,精心打扮的她,见到司徒慕绝的出现,特地将右脚的鞋跟弄断一丁点,但并不太影响走路,就是制造与他相处的机会。
可是,这机会,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你就看在我鞋跟断了的份上,扶着我走过去嘛。”撒娇似的伸出双手,等待对方来扶她。
可是司徒慕绝没有抬起手。
电视台的人见到百斩染,已经走过来。
再看司徒慕绝,他已经朝着相反的方向,绝尘而去。
沮丧的情绪在她漂亮的大眼睛里流淌而过,很快,被另一种情绪代替。
她冷笑着,一阵闷热的夏风吹过,压抑住了眼眶的眼泪。
……
小时候被送去司徒家养过几年,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上这个在紫藤花下,安静地站着的男孩。
远看是深兰花紫的颜色,慢慢过渡到兰花紫,然后是淡淡的紫罗兰色,最后到李子色,一缕一缕地垂下,如美人一头瀑布似的秀发。
他回首一笑,笑得魅惑众生,瞬间觉得,所有的花卉在他面前,都会逊色,就连她这一璞玉般娇俏的女孩,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低到尘埃里,又奢望着从细小的尘埃中,开出一朵追随他的永生花。
那就是认识司徒慕绝的一瞬,仿佛就注定了,她想成为他的唯一的决心。
他总是我行我素地走在前头,她习惯跟在他后头玩耍,他玩什么,她就会傻傻地跟着,只要是接触他所喜欢的新事物,就会有种接近他的心的错觉。
究竟到什么时候,他才会垂怜看到一直注视着他的她……
等待对于等待而言,是痛苦的。
她不想再等了……
……
在教学楼下找了个很大的而且没什么路人的平台,白薇雅带着跳舞的女生练了一个下午之后,确认最后的队形。
“记住你这个位置了,看看前后左右站着的是谁。”
“啊,宝宝,站好了位置就别乱走了!”
“你往旁边挪一下,别挡住后面的人了。”
好不容易今天人齐,才有机会排队形,前些天就是这边缺一个,那边少一个,令她头疼不已。
后来白薇雅火了,把自己逼到无计可施的尽头,就能计从心生,她在聊天群里慎重地告诉女生们,要是在后面的几次排练的时候乖乖来齐人,她就让绝伦三皇之首的司徒慕绝,在文艺晚会当天,特、地、来看这一支舞,而且送花!顿时,各种欢呼雀跃,欢欣鼓舞。
薇雅姐威武!
她被冠名薇雅姐这一头衔之后,后悔了,那还不得是在司徒慕绝面前示弱,然后牺牲小我,完成他吃豆腐的大我。
她觉得自己迟早沦落到任其鱼肉的地步,真是太可怕了!
防火防盗防司徒,相见相杀不相亲,横批:防不胜防。
“很好,大家都记住我们的队形了吧,现在我们再从头练一次!”
说罢,白薇雅就用手机连接了蓝牙音箱,音乐播放,大家都跟随音乐节奏跳起舞来。
条件简陋,本来应该去申请一个舞蹈室的,但是她一方面懒惰,想着申请的流程很繁琐,二来,也是懒惰,去舞蹈室那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