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通过上等院试的时候,杜荷故意在第三道题目上留下一首数字诗词故作玄虚,所图的就是为了想要引起院主韦隘的注意,希望能从韦隘这个在整个京兆甚至是整个大唐都有着不小声名的名士身上得到一些应有的好处与关注。
要知道在这种没有报纸没有网络,甚至通讯还要以车马来代步的古代,像是韦隘这种当代名士,说出来的话,很多时候那就是当地的一种舆论相导,杜荷日后若想为官,或是想有一些大的作为,少不了要与这类人打着交道,而韦隘,就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杜荷自然是不能轻易错过。
只是让杜荷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之前所留的那个玄机确是起了一定的效果,也确是引起了韦隘院主的一些关注,不过让他有点纠结的是,这老的没有等来,却引来了一个细颇嫩肉的小鬼过来捣乱。
“这么说,”杜荷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小鬼一眼,道:“那首诗的意思你看懂了?”
“说来惭愧,”被杜荷这般直勾勾地看着,上官云鹰的小脸一红,惭声说道:“小弟是在韦院主的提点之下才看透了其中玄机,所以对杜兄的才学亦是更加钦佩,这才起了过来向杜兄请教的心思。”
“嗯,”杜荷轻点了点头,之后坐直身子,提笔蘸墨,唰唰几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了一道题目,而后示意上官云鹰在旁边坐下,道:“做做看?”
“多谢杜兄!”上官云鹰面色一喜,知道这是杜荷在给自己机会,只要能将题目做出,多半也就能遂了自己的心意。
“韩信点兵,三人一排余两人,五人一排余三人,七人一排余四人,问:韩信手下最少有兵几何?”
看了一眼题目,上官云鹰就知道杜荷这是在考较自己对那首诗词的理解程度,或者说是杜荷想要通过自己,试看院主韦隘是不是真的弄懂了那首诗中所隐藏的解题方法首发)
“做完之后叫我一声,做不出或是做错的话,以后就别再来烦我!”说完,不待上官云鹰有什么反应,杜荷直接又倒头趴在桌上,一副不理不采之态。
“你~!”见杜荷这般对待他们家小姐,上官红多少有些看不过眼,紧握着小拳头,在后面冲着杜荷摆出了一个做势欲打的姿势。
“弘儿!”上官云鹰回身瞪眼制止,厉声斥责了一句,道:“夫子马上就要到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到后面准备一下?”
“知道了,少爷!”气鼓鼓地应了一声,又瞪了趴在桌上稳如泰山的杜荷,还有在一边同自己挤眉弄眼的杜荒一眼,上官弘轻哼了一声,快步去了后面的隔间。
敢对他们家二少无礼,这个小厮有点意思,杜荒在后面看了气呼呼去了隔间的上官弘,轻向他们家少爷行了一礼之后,也快步从后面儿跟了过去。
“本少爷可是越来越佩服这位杜二少了,”一直都在关注着上官云鹰与杜荷这边情形的姚怀远叹声说道:“连上官云鹰这样的高高在上的清高学子,院主夫子眼中的天才门生,竟然也能因为杜二少而甘愿屈身降价来到咱们乙辰。”
“方才有没有看到,”姚怀远羡声说道:“上官云鹰竟一扫之前孤傲的架子,弯身行礼向杜二少求教,若不是亲见得见,这种事情你能信么?”
“我寒山书院近年来最有望能进士及第的才子,竟然会向一个号称是‘长安四害’的纨绔子弟求教?”姚怀远道:“更离谱的是,这位纨绔少爷对人竟还是一副爱理不理之势,真是让人钦佩啊!”
“这有什么?”许佑山不以为意地轻撇了撇嘴,道:“相比于能通过书院上等院试的‘长安四害’,上官云鹰现在的表现,只是小场面而已,杜二少身上发生的事情,岂能用常理度之?”
自杜荷用一纸酒方换取了他们许氏的‘得月楼’及其他的那些大便宜之后,许佑山对这位杜二少就已经开始有了一点打心眼儿里崇拜佩服的念头。
要知道,从小到大,这位杜二少是唯一一个在老爷子手中占了大便宜却还能让老爷心甘情愿并欢喜满怀的主儿,若是杜二少已经成年或是有着不俗的阅历,许佑山或是还不会觉着意外,但是偏偏这位杜二少的年纪与自己相信,甚至还比自己要小上一两岁,这就不得不让许佑山觉着意外与钦佩了。
所以,自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对于杜荷许佑山已是有了充分的认识,所以对于上官云鹰面对杜荷时的态度,他并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上官云鹰能够如此,那只能说明上官云鹰是慧眼识才,看到了这位杜二少的不俗之处,并不值得自己大惊小怪。
“是吗?”姚怀远狐疑地看了身边的兄弟一眼,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对杜荷这般了解了?以前你不是挺不待见他的么?”
“呃?有吗?”许佑山厚着脸皮抵赖:“我怎么不记得了?”
“老实讲,”一把将许佑山搂近,姚怀远轻声质问道:“你小子是不是见这位杜二少有些本事,所以才想过去再抱一条大腿?有没有?”
知道许佑山之所以会呆在寒山书院的原因,所以见到许佑山对杜荷这般热心,姚怀远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许佑山可能的目的,拉拢,交好,套近乎,书院里的那些大家子弟,可是没少被他这样给攀上关系。
“本少爷倒是想,”许佑山无奈地轻耸了耸肩,道:“可是你也看到了,人根本就不给本少爷机会,甚至连宋哥不也是屡次示好都被人给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