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旧黑得如同泼倒的墨斗一样,阴沉得让人心生敬畏。
皇陵之侧,刚刚发生了一场血拼,奈何上官家的暗卫身手虽好,却耐不住离月芳的人有准备的袭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在外围对里面的人形成包围之势的上官家暗卫便全军覆没。在离月芳阁主沅手的指挥下,几十名离月芳的杀手以及成员全部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禁卫军服侍。然后地方将带有离月芳标志的那些令牌尽数塞进上官家暗卫的衣服内,还搜走了他们的特有的令牌。
里面,上官蓉被人带到了一个密室之内,紧接着那些人用黑布蒙住了她的双眼,她被双手反绑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不一会儿,她听到了木门合上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在上官蓉的感觉了怕是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终于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紧接着,一声剧烈的踹门声响起。
“太后!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太后赎罪。”
上官蓉听出,那是上官家暗卫统领的声音,她的心中不由得一喜,不一会儿,眼上的黑布被摘除,手上的束缚也被解开。上官蓉来不及欣喜,便急急忙忙地询问道:“你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去哪了?哀家明明看到你们在大厅内倒了一片,这是怎么回事?”
暗卫统领想了想,随即如实回答道:“回禀太后,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进来便闻到了一股清香,然后就睡过去了,后来渐渐醒过来,发现不对劲,然后就来寻您了。”
“你们最初进来的时候,可有见到离月芳的人?”蓉太后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卑贵贱,她一把紧紧地扯住那暗卫统领的衣袖,着急地询问道。
“没有,我们进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不过刚刚醒来的时候,正好碰见离月芳的人回来,所以我们便与他们打了起来,我们就是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太后被关在这里的。”暗卫统领不敢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虽说他也觉得很奇怪,可是在听到蓉太后被抓起来的时候,他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一心只想带着人过来救人。
蓉太后皱着眉头仔细地想了想,顿时,她大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糟了!我们中计了!快走!”
暗卫统领听蓉太后的语气严肃中还流露着一丝慌张,也就不敢怠慢,连忙带着人护送太后出去,原路返回。可是一路上纵使弯曲的道路多,但却没有一处是有埋伏的,他心中便想是不是太后太过多虑了。但嘴上却不敢说,一路静静地跟随着蓉太后的步伐,同时还不忘仔细记住这些周围的景物。
让上官家的暗卫统领没想到的是,他们一出来,便看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火把,将这个隐秘的地宫团团包围!
只见不远处,一身紫红铠甲的白若锋正坐在高高的马背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身狼狈的蓉太后,而他身旁,则是一身正式王爷宫装的沈奇清。沈奇清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那微微流露着失望之色的双眼已经表明了他的所想——是的,此刻不说是他,便是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这番景象,想不怀疑蓉太后也很难吧?
“来人!将这些离月芳的一干人等全数拿下,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白若锋高高举起沈酹月亲赐的令牌,一众禁卫军听令齐齐上前就要将人抓拿。
“谁敢?!”上官蓉大喝一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那是上位者多年自然而然积累出来的威严,是学不来的。她这么一喝,果然生生将那些想要上前的禁卫军的脚步都止住了。
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一身的雍容华贵的衣袍早已沾满了肮脏的灰尘,原本整齐利落的发髻现在确实东歪西倒的,不少的碎发还散落在肩膀上。只是她那双凤眼一瞪,脚步一走一踏稳稳地踩在那结实的黄土之上,身后的衣袍长长地拖气松散的泥土,一举一动,皆是大家之态,让人肃然起敬。
最终,她在距离白若锋还有三个身位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扬起脑袋威严地盯着高骑在白马之上的白若锋,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白若锋,你是要造反吗?!”
虽说她如今一身的狼狈,可那气场却丝毫不减,若是一般的人见状也忍不住心生怯意,可惜了,她如今面对的是白琳琅的嫡亲哥哥白若锋。只见后者嘴角微微扬起,甚至连眼神都不屑给一个蓉太后。
不一会,上官蓉听到沉稳低缓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上响起:“给我拿下!一切后果有本官担着,若有一个遗漏,你们这把佩刀,便不用再戴了!”
“白若锋!你!”蓉太后话还没说话,便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冰冷的刀刃驾上了,原来白若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身下马,电光火石间便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对准了她的脖子驾了上去。
白若锋冷冷一笑:“今日还麻烦蓉太后纡尊降贵陪下官走一趟,至于本官是否造反,还是皇上说了算。带走!”
其余的禁卫军见白若锋连太后也敢擒,当即也便不再害怕,纷纷上前将其余的上官家暗卫给拿下。
“不知蓉太后可否告诉下官,这些武艺高强之人,与太后到底是什么关系?”白若锋挑眉,双眼虽弯弯地笑着,却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寒意刺骨。
“哀家不认识他们,不过哀家倒是很想问问,你这样对待一国太后,难道就是皇上授意的不成?”上官蓉冷冷地斜了白若锋一眼,可后者还是一幅不惊不惧的样子,气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