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沈酹月忙活了一整日,正准备休息,却看到太监捧着牌子进来了。安华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便暗中挥退了那送牌子的太监。却不想他们这一小动作早就落入了沈酹月的眼中。
“安华。”轻缓而低沉的嗓音响起,煞是好听。
安华转过身来,往前走了几步,俯身恭敬地答道:“奴才在。”
“她......现在怎么样了?”
主仆多年,便是一个眼神的示意也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蕙常在一日都乖乖地呆在宫殿内,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沈酹月点了点头,正要示意安华过来给他更衣,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小太监通传的声音:“启禀皇上,安王殿下求见。”
按理说,已经封王了、在外有府邸的皇子宫禁后都不能在皇宫内逗留的,但是安王却是得到沈酹月允许的,能自由出入皇宫的唯一一位皇亲。
“请他到偏厅等着。”沈酹月知道,安王这么晚进宫,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告,因此他换了一身便袍,便往偏殿去了。
“参见皇上!”安王沈奇清恭敬地行礼。
“皇弟不必多礼,坐。”沈酹月自个走到高座之上坐下,待沈奇清也坐下,才开口问道,“不知皇弟连夜进宫来,所为何事?”
安王脸色一凝,沉声道:“皇上,臣弟收到紧急可靠的消息,已经确定了我国新起的情报组织离月芳总部的具体位置,而且离月芳的多位重要成员将会于今日深夜在总部召开重要集会,还请皇上允许臣弟带兵,将这个屡屡暗杀我朝要臣的组织一网打尽!”
沈酹月凝了凝眉,脸上带着怀疑之色:“你确定?可是朕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在查这方面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离月芳的消息的?到底是何人给你提供的消息?”
若不是这个弟弟多年以来一直安分守己,从来不做越距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容他活这么久,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上。不过他清楚安王的性格,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谋反。可是,他现在尽然告诉自己,他插手了离月芳之事?
安王无奈一笑,他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自己这个聪慧的皇兄的眼睛:“的确是有人告诉臣弟的,此人身份不高,所以便托臣弟进宫来告诉皇兄,加之消息来得突然,若是错过了此次良机,被他们察觉了,怕是日后想要再清扫这个组织,是难上加难。所以臣弟权衡利弊,还是决定来告知皇兄,至于要不要行动,还是皇兄说了算。”
沈酹月挑眉,并不惊讶安王的话语,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对朝政不感兴趣,但心中却关心着天下百姓,按他的话说,也说得通:“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皇弟如此信任?若此消息是假的,怕是皇弟担的干系最多吧?说吧,是何人告诉你的?”
安王无奈一笑:“皇兄,他人既然信任我,我也不能随便就把人家给卖了吧?”
沈酹月扬了扬眼角,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无所谓地叹了口气:“皇弟不说也没关系,只是此事牵涉甚广,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中了离月芳的阴谋,朕实在是不愿皇弟去冒这个险,宁可放弃这个机会。”
“哎哎!别啊!”安王无奈地苦笑,“臣弟说了还不成,是白宣抚使告诉臣弟的。”
“哦?”沈酹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安王一眼,“朕怎么从来不知道,皇弟与白宣抚使还有交情?”
安王讪讪地笑了笑:“皇兄难不成忘了,白宣抚使的庶妹,乃臣弟府上的侍妾。”
“原来是这样啊!”沈酹月恍然大悟,“便是那个传说让皇弟沉迷美色不思正事的侍妾?”
“嘿嘿!”安王讪笑,“可不就是她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皇兄你还真别说,这白家出来的姑娘,可是那个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不就连皇兄也被迷到了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沈酹月想到了那个让他气得直咬牙的白琳琅,他狠狠地盯了安王一眼,随即眸色一沉:“既然这个消息是白若锋提出来的,我便给他个机会,让他亲自带兵去将离月芳这个组织剿灭,若是成功了,封赏自然是少不了,但若是消息有误或者失败了......”
安王只觉得浑身上下一冷,他怎么觉得皇兄好像对白家有种莫名的情愫,不像是厌恶,也不像是喜欢,就是......很纠结的一种感觉,对了,想起刚刚进宫时听说那位刚刚小产原本很受宠的白家妃子蕙德媛今日便被一下子连降了七级,还被禁足了,就如同是被打入了冷宫啊!这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他偷瞄了一眼沈酹月的表情,见后者脸色依旧阴沉,不由得讪讪地收回了目光。随后他扯起了笑脸:“是是是,皇兄决定让谁去就谁去,臣弟不过是个报信了,既然消息带到了,臣弟这就先回去了?”
沈酹月白了他一眼:“既然别人都求到你头上来了,这事你还想嫌麻烦推脱,不帮都帮了,你便是现在回去,也少不了挨你府上的小妾埋怨吧?”
安王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了,怎么不管是什么事,他这个皇兄看一眼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呢?
“宠女人没什么,可是不能将她们宠上了天,越过自己,有时候你不给点颜色她们看,她们还真不知道‘安分’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沈酹月起身走到了安王面前,“朕就是过来人,醒醒吧皇弟。走吧,朕这就去拟旨,让白若锋带兵,你策应,这次务必要将离月芳的一众人等